許、鄧二位乃劍宗一系,座下弟子劍術純熟,只是此陣用於困敵固爾威力秦宏,劍勢向外便不免威力大減,饒是如此,四人一組,配合默契,亦令丐幫受創不小,推進極慢。
當下許、鄧二人腳尖一挑,勾起長劍,兩人劍氣幹幻,只求阻敵,不求傷人,座下弟子亦四人一組,候進候退,伊若走馬燈一般,煞是好看。圍觀群豪轟雷價喝采不絕,山搖地動,益增威勢。
風清揚情知事勢如此,已非言語所能化解,心中倒覺對丐幫負咎良深,竟爾忘了莊夢蝶諸人對自己的百般追殺,只盼此事得以快些了局,以免波及太廣。
心念動間,已有三四名師侄負傷仆地,他摹然脫如鷹肇,向陣外掠去,許、鄧齊呼道:
“九弟小心。”
打狗陣法環環相扣,密不透風,一環遭襲,則環環相攻,所謂“牽一髮面動全域性”風情揚一臨陣之上空,登時十幾柄刀劍棍杖齊地招呼上來,風清揚陡然長吸一曰氣,竟爾於絕無憑藉之空中雙腳虛踏,宛若登山般升高數尺,施出九陰真經中“上天梯”的至上輕功來,諸般兵器皆從足底蕩過。
山坡周圍千餘人看得目眩神搖,嬌舌不下,實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等不可思議的輕功。
風清揚兩臂一振,頭下腳上直撲掌缽龍頭陳舟而至,陳舟見其勢頭迅猛,不敢正擦其鋒,滑步避開。風清揚身子一折,雙腳分踢,將兩名丐幫弟踢倒,飄然著地。
霎時間幾名弓幫中人圍到,風清揚掌劈措戳.肩頂膝撞,指東打西,勢著飄風,將幾人打倒在地。
眾人只道風清揚劍術精絕、輕功獨步,不想他拳腳功夫亦如是剛猛,懼轟然喝采。
風清揚左衝右突,意欲擒住掌缽龍頭,則打狗陣法不攻自破、掌缽龍頭自知非他放手,只調遣人手拖伎他,自己加緊攻勢,意欲一鼓作氣將陣中華山派人料理了,再合力對付風清揚,縱然此時在風清揚手上損折些人手,亦無暇顧及了。
風清揚片刻間擊倒十餘名丐幫中人,這些人俱是二三流庸手,不過仗恃陣法之利使華山派人受挫,若單打獨鬥,還真不是對手。風清揚對付這些人自是綽有餘裕,若非想擊破“打狗陣”,還不屑於與此輩動手過招,勝之不武,有損身份。
丐幫中人亦是以死相拼,明知不敵,仍潮湧而上。風清揚不願殘傷人命,是以倚天劍始終未出,這些人的武功在他獨孤九劍的法眼中,破綻百出,不值一曬,隨手擊出,恰中要害,卻也手下留情,單點穴截脈,使之一時不得逞兇。丐幫打狗陣法雖非同小可,也是困人威力無比,反向拒敵與一般群毆亂鬥殊無二致,霎時間被風清揚擊倒一片,當者無不披靡。
然則掌缽龍頭視如不見,手中敲擊聲如暴雨驟至,打狗陣勢益發兇猛,陣中圈子愈縮愈小,已然近身肉博,諸般兵刃敲擊聲如黃鐘大呂,轟然雷鳴,連受傷人的呻楚慘叫均淹沒無聞。
風清揚心中怒急,卻仍狠不下心拔出倚天劍狂斬亂劈,忽然心思一動,直衝入丐幫人群中,使開練熟不久的“斗轉星移”功法,頓時將丐幫中人向自己發來的招術盡皆移注到他們同伴身上。他雖只練到第二層次,但內力深湛,這些人又沒有幾個真正的高手,個個著道兒,風清揚一招便擊倒二人,當真事倍功半,大奏其功。
丐幫中人不明所以;紛紛罵道:“你奶奶的,窩裡反哪”“你為甚打我?”諸般質問,咒罵亂成一片,登時打狗陣法斷了一處缺口。風清揚興致意飛,兩手電閃,被他手沾上的人的兵刃拳腳全招呼到同伴身上,眾人如遇鬼魅,齊聲叫喝道:“妖法,這小子死後還魂,會了妖法了。”紛紛閃避不選,手上更是半招不敢出,打狗陣亦稀哩嘩啦,土崩瓦解。
掌缽龍頭見識廣博,摹地想到一事,面色陡變,噹噹噹連敲三下銅缽,卻是撤陣之令。
其實毋須發號施令,丐幫中人早已退潮般撤去,集結一處。
許青陽、鄧清微等人正感不支,忽見丐幫中人哇哇亂叫亂嚷,自行撤陣,均感匪夷所思,不知他們何以為山九仍,卻功虧一贅,風清揚的大手筆他們在圈內未能見到。這些人精力消耗殆盡,如此了局倒是意外之喜,均站立當地,調息養息。掌缽龍頭臉色鐵青,哼道:
“堂堂華山一風,何時又投到慕容門下?不嫌有損身份嗎?”
風情揚目的已達,並不窮追,見幾位師侄已然屍橫於地,傷者更不可計數,右手徽顫,直欲將這起人屠盡,但四下瞻顧,丐幫中人死傷更多,所餘者不足百入,一時心中茫然,無所適從。
許青陽處事練達,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