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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個最末尾的位置。

浥塵暗惱,心道這是要給自己一個教訓呢還是?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元二便對熱比古笑道:“敕勒部終於棄了那回鶻的禮數,要按尊卑坐人了麼?”

敕勒部是從前回鶻的一支,還保留著一些回鶻的習慣。比如說,宴會上不是按照尊卑,而是按照年齡的大小安排位置的。

元二笑搖搖頭藉著道:“你們也真是欺負人。從前我年紀小,你們就說要按照年紀坐,害得我離熱比古那麼遠,灌不了他的酒。現在好容易我年紀大了,你們又要按照尊卑坐。”他一邊說一邊拉著浥塵在最末的位置坐下,道:“熱比古,坐這麼遠我一樣灌醉你!”

熱比古看著兩人攜手坐下,臉色微微的有些不悅。笑道:“什麼叫做欺負你?這裡自然還是按照年紀坐的,你一個老男人,坐人家少年郎身邊幹什麼?還不過來跟我一起喝酒?”

元二重複了一遍道:“少年郎……”忍不住拍著浥塵的肩大笑道:“阿塵,看你一張臉騙了多少人!”

浥塵一把拍開他的手,惱聲道:“難道我不願長得英俊威武麼?”

元二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熱比古,你別看他長得跟十七八的少年郎一樣,其實他不過比我小了兩個月而已。這人十幾年了一直都沒變過樣子,不知道騙了多少人。”

熱比古不動聲色,只是道:“哦?浥塵公子與你是舊識麼?”

元二道:“何止舊識,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說是青梅竹馬一點也不為過。”

浥塵從前在王府裡便是學著應付人的,這場面這暗潮,他又怎麼不明白?本來他是不想元二為難,所以才忍著不發。如今元二都不在意,他還顧忌什麼?當下便笑罵道:“什麼青梅竹馬,我是女的麼?你就欺負族長不懂成語吧!”

熱比古見狀,像是頗為好奇,道:“原來是一起長大的,但從前都沒有見過浥塵公子啊。”

烏斯曼就坐在熱比古的身邊,聞言也輕輕一笑,道:“難道是從前元二一直藏著?”

浥塵聞言掃了一眼眾人,見著各式各樣的神色眼光,不由得冷笑………不過是住一個帳子,話就傳得這樣快,可見流言蜚語並非是長舌婦的拿手好戲。浥塵自己是不在意這些名聲的,但他也不願元二難堪,只裝作什麼都聽不出來,笑道:“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不錯,只是十六歲的時候失散了,前段時間才重逢的,所以族長和烏斯曼姑

娘都沒有見過。”

元二介面道:“是啊,所以你們沒見過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手下的將士那麼多,除了一直跟著我的管席,你們不認得其他人也是正常。”

熱比古點點頭,微笑道:“原來如此。”

元二也點點頭,大聲道:“今天是喝酒的日子,總說我和浥塵幹什麼?熱比古,你難道是老了,想逃?”

一席話說得在場的男兒們熱血沸騰,立刻吆喝著開始切羊肉倒酒。大漠上的兒女從來都是拿酒當水喝的,雖然夜裡要提防著狼群,卻也總要灌上幾碗,喝到七八醉。若不喝到八分醉,怎麼挽得起百斤的鐵胎硬弓?怎麼有膽子對著綠油油的狼眼揮刀?

酒過三巡,不僅元二有幾分醉意,連烏斯曼的臉上都是醉人的酡紅。只有浥塵,因為元二關照過他受了傷只能喝葡萄酒,所以一點醉意都沒有。

浥塵看著元二跟人紅著臉大聲乾杯拼烈酒,自己卻坐在這個角落喝果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中明知他這是護著自己,自己受他愛護自然也是歡喜的。可一個大男人坐在角落裡喝果酒,實在是有些窩囊。

正想著,忽然眼前微微的一暗。浥塵抬頭,只見烏斯曼正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手裡提著一大袋酒。

浥塵心中暗自不快,臉上卻堆著笑,道:“烏斯曼姑娘。”

烏斯曼滿面酡紅,人也有了好幾分醉意,說話也大聲了起來,道:“浥、浥塵公子,怎麼坐在這裡喝葡萄酒?大男人的!來,與我一同飲了這一碗!”

西域的酒杯不同於中原那小小不過一口的瓷杯,那是幾乎半斛的鎏金銅杯。浥塵看她二話不說就倒了滿滿的一大杯,又聞著那酒裡一股濃重的奶味,心中暗自叫了一聲苦。這哪裡是待客?這分明是要給一個下馬威!

烏斯曼見浥塵嘴上雖笑著,眼神卻有些遲疑,手上也沒有動作,不由得笑了起來,大聲道:“浥塵公子是怕我誑你麼?也罷,我就先乾為敬了!”

說著頭一仰,端著杯子咕嚕咕嚕就灌了起來,一口氣不換地將那半斛酒給喝了下去。末了還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