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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五章 另類

“再難也要做!”謝浩然眼睛裡燃燒著火焰:“如果他們拒絕監管,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毀掉清涼山,他們什麼也得不到。”

……

“靜心凝神”是修煉世界一句很流行的話。可是真正想要做到卻很難。

謝浩然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正可以靜下來的方法,那就是畫畫。

即便是因為謝揚鮮血升騰刺激產生的憤怒,也在畫紙面前變得低沉平息。回來的很晚,這個時間已經放學了。謝浩然之前就照方玉德單獨配了把畫室鑰匙。獨自一人面對著無生命的石膏塑像,他不禁想起了從未見過面的父親母親。

畫吧!

這一刻,繪畫是專屬於我的世界。

狂放!

憤怒!

內心深處所有的嘶吼,統統以筆畫的形式表現在紙上。

用力過猛,筆斷了。

美工刀“刷刷”幾下就把鉛筆削好,筆尖不做任何的削尖處理,就這樣直接用斷口朝著紙上揮舞。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憤怒與無奈。這個世界充滿了太多的限制。無論擁有金錢物質達到何等的高度,總有一些無法令你真正滿足,無法按照你個人思維延續的事情出現。

我想畫畫,按照我的方法來畫。

十一點,教學大樓熄滅了燈光。

……

牛萍向來都起得很早。這種習慣源於高中時期。尤其是高二與高三,那幾乎是與地獄沒什麼區別的最可怕人生時段。雖說牛萍選擇了藝術類大學,班主任卻沒有因此放過她。該學的科目一樣也不能落下,該做的作業一點兒也不能少。每天十節正課,晚上還有自習,能夠在十二點以前睡覺都是一種奢侈,第二天又早早六點鐘起床,揉著惺忪的眼睛,打著呵欠,嚼著比自己更辛苦早起父母蒸好的饅頭或者包子,踩著微亮的晨光,朝著被自己詛咒了一萬次的學校走去。

有時候想想,那的確是一種無奈到極點,卻又必須選擇痛苦。

很多中學生都在問同一個問題:我能不上學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來自家長,來自老師,來自社會的方方面面各個層次。所有聲音全都異口同聲告訴你:除了上學,你不可能有第二條出路。

牛萍覺得很慶幸:還好,我熬過來了。

大學裡的生活真正是輕鬆得飛起來啊!這當然是相對於可怕的高中而言。從前的牛萍是個乖乖女生,來到美院後,才學會了化妝和打扮。現在想想,以前不是自己不喜歡漂亮衣服,也不是對化妝品毫無概念,而是實在沒有心思和時間想那麼多。

宿舍裡的女生都起的很早。尤其是在牛萍這間寢室,女孩們已經把早起化妝這件事情戲稱為“工筆花鳥”。這句話不難理解:細緻的化妝會讓自己更加漂亮,坐在梳妝檯前花費一個多鐘頭精細描眉,塗脂抹粉,無論細膩還是小心程度,都與紙面上一點點勾勒,一層層渲染的工筆花鳥國畫沒什麼區別。

也有時間上來不及,匆匆忙忙隨便弄點兒護膚品抹幾把臉,口紅眉毛馬馬虎虎一畫就成的那種。美術學院的女孩們都喜歡開玩笑,遇到這種情況,那個慌張忙亂的人,會一整天的被她們叫做“畢加索”。

不化妝……呵呵!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即便是牛萍這種自認為粗線條的女生,也在考進美院後的第二個月,被寢室裡的其他女孩徹底感染,不可救藥成為了介於“工筆花鳥”與“畢加索”之間的一員。

現在之所以早起,就是為了化妝。最近天氣熱了起來,清涼衣服的穿著機率越來越高。牛萍當然願意有更多的男生目光被自己吸引。只是今天起的實在早了些,即便是花了一個多鐘頭仔細化妝,漫長的時間還是找不到地方打發。她只能自嘲地笑笑,早早來到教學大樓,掏出鑰匙,開啟了畫室的門。

美術學院選拔班幹部的標準,很大程度上偏重於專業成績。牛萍能夠當上班長,筆下的功夫自然屬於上乘。她對自己的這副《拉奧孔》素描很滿意,覺得是自初中時代學畫以來,畫得最好的一副素描作品。

在畫架前駐足了幾分鐘,她挪動腳步,走到了徐連偉的畫架前。

包括牛萍在內,班上很多人都不喜歡徐連偉。這傢伙性子高傲,說話總是帶著一股瞧不起人,冷冰冰的成分。但是不可否認,徐連偉的繪畫功底非常高超,甚至超過了牛萍,是這個班上專業成績最優秀的學生。

看著他畫紙上的這副素描,牛萍只能搖搖頭,嘆了口氣。

我的確不如他。而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