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送了李嬸,為著避嫌,也不關門,只回頭請花有重與那姜掌櫃進屋去坐。又泡了茶來。
“方才多謝你們了。”她將茶端放在桌上,由衷的看著他們二人感謝道。
“哪裡的事!”花有重擺擺手,隨手端起桌上的茶盅不以為意的道:“那銀兩本來就是你應得的,我們不過是順路送過來罷了。”
初七笑了笑,也沒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看了看他們二人,問道:“花東家今兒親自過來,怕不是送工錢那般簡單吧?”
“那是自然的,這一、二個時辰不知夠我賺多少銀子了!”花有重亦是笑著打趣了一句,隨即便直入正題看著初七道:“不瞞你說,你這圖我看著倒喜歡。你若有意,往後只是將你自己的圖樣畫了給我們,繡坊若用,便還給你十兩銀子一套,你看如何?”
“這樣啊……”初七見他這樣說,垂著頭面露猶豫,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論理,繡坊肯給我十兩銀子一套我是該滿足的,只是,我在本城怕也待不了幾日了!”
現如今,雖說銀錢的問題已解決了,房子也不成問題了。但官家老爺若果真要與她為難,本城她怕也待不下去,不若早早離去方為正經。
一直未出聲的姜煜桓櫃聽了這話,不覺有些疑惑,因詫異道:“姑娘既打算遠遊,不知為何竟又決意要買下這屋子?”
初七抿嘴一笑,沒有回答的意思。倒是花有重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角落裡的那叢山茶花:“這山茶看著倒不錯,初七你不會是因捨不得這花吧?”他與沈別宴名為師徒,這屋子的緣由自是清楚的,因而也能猜出些許來,此刻不免拿了出來試探一二。
雖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但初七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含糊道:“你說是便是吧!”她並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她買這屋子,固然是有沈別宴的緣故在內,但其實也並非全為他。
事實上,她有自己的考量。一來,這屋子雖破舊,但卻還算軒敞,地點也不錯。若非因為鬧鬼,六十兩銀子是斷然買不到的。而這鬧鬼的實情,她卻又偏偏知道,自然是想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