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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聶秋遠抱著我,氣息平穩,像一隻大鳥一般靜靜地立在枝葉之間。所以我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抓緊了他的衣衫,隨著他的視線認真地觀察下頭的形勢。

隔了一柱香的工夫,才有一個人悄悄地從另外一個方向的樹叢中探出頭來,慢慢地朝黑衣人屍首的位置摸去。

那人大約三十歲左右年紀,著一衣褚色常服,衣衫不整,髮絲凌亂,顯得極為狼狽。他從林間走出,走向機關的位置,腳步聲連我都聽得很清楚。再看他俯下身去,咬著牙將兩個黑衣人的身體拖出來,再翻個個兒的費力勁,就知道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武功。

那麼,灌木叢裡的機關是他做的?是他設計誘殺了這兩個黑衣人嗎?

褚衫人蹲下身去,除掉了兩個黑衣人的面巾,看了看,便皺起了眉頭。從這個表情判斷,我認為他是發現搞死的這兩個人,他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些人,到底是在搞什麼?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我覺得有些奇怪了,褚衫人一手搭上了黑衣人的頸脈,一手翻開了黑衣人的眼皮,我認為他是在確認這兩個殺手死了沒有。可是正常人判定他人是否死亡的方法,一般是探鼻息,看是否還有呼吸,這個人呢,他使用的方法是觀察瞳孔是否擴散?

褚衫人翻過眼皮,似乎是放下心來,接著就開始手腳麻利地從黑衣人身上拔出箭矢,丟到一邊,解開黑衣人的衣衫,從他們身上翻找起來。

被追殺,一般是殺手對被殺者有所求,如果反在殺手身上翻找起來,通常是在尋找證明殺手身份的線索。

他是在試圖查明到底是什麼人在追殺他?所以,他很可能對一切都是糊塗的,只是在憑自己的智慧,保全自己的性命。

一瞬間,我有一種莫名的恐慌的預感。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間,一個不會武功的聰明人在被黑衣蒙面人追殺,這不是也太巧了嗎?

我望向聶秋遠,他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我感覺他與我有了同樣的預感。不會正是我們想的那樣吧!

聶秋遠抱著我,從樹上翩然落下,一點聲音都沒有。他把我放下來,我們輕輕地走到褚衫人背後了,他竟渾然不覺,果然是一點武功也沒有。

但是人本能的警覺還是有的。我們在他背後立了幾秒,他就忽地回過頭來,看到我們,顯然這一驚非同小可。不巧我倆為了夜間趕路,穿的也都是黑衣,就更像壞人了。褚衫男子忽地一抬右臂,幾支小巧的弩箭挾著風聲,向我們激射而出。

真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這一招。他臂上的弩機雖小,顯然勁力卻十分強韌,照理說,這麼近的距離,十有**是要中的。但究竟中不中,肯定還得看對手是誰。

聶秋遠把我往身後一拉,右臂袍袖一揮,便將那幾支弩箭都卷在了袖中。秋反應的敏銳度果然異於常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已經想到弩箭不能用手去接,恐怕是在忌憚箭上可能有毒。

褚衫男子大吃一驚,見來者竟是一個絕頂高手,神情便看上去略有些悽然。但他並沒有放棄抵抗,左手往懷中一探,利落地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指向我們,看來是打算戰鬥到底。

我見此架勢,趕忙從秋的身後探出頭來,衝著褚衫人大喊一聲:“天王蓋地虎!”

褚衫男子像是中了霹靂一般,不可置信地張大了眼睛看著我們。愣了半晌,他才開口結巴著回道:“寶……寶塔鎮河妖!”

我看到聶秋遠一頭黑線,因為他對於這個接頭暗號,始終感覺無法接受。

這是我們玉衡司近來的接頭暗號,很明顯是我出的主意。古代有很多接頭暗號、道上密語,但就像密碼可以被破解一樣,古代密語有時也容易被分析出來。所以,我提供了這個現代暗號,就肯定沒辦法破解了。

只是聶秋遠看著這個暗號,哭笑不得。他覺得這個暗號有點搞笑,以他的薄臉皮,當著一個陌生人神情嚴肅地報出這樣一個暗號,他感覺自己做不到。

所以我就替他做了,反正我的臉皮厚。

現在事情很明顯了,正如我們預感的一樣,這個褚衫的男子,正是一名被追殺的玉衡司成員!

聶秋遠說得果然沒有錯,玉衡司的人都是些絕頂聰明的傢伙,即使不會武功,遇到敵人追殺也絕不會坐以待斃,看看這名褚衫男子對付殺手的手段就明白了。

“在下大理寺聶秋遠,這位是內人葉流螢,敢問兄臺尊姓大名?”聶秋遠咳了一聲,向對方報上了我們的身份。

“聶大人?”男子怔了一會兒,終於想明白了,便漸漸露出了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