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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這萬千燈火,原來還沒有你好看!”
男子轉過身來,微微垂首,便看到了逸夢,十歲的逸夢踮著腳尖,勉強能夠到男子肩頭,這樣的高度。正方便了男子撫摸她的頭髮,而他,也的確這樣做了,隨手拔掉了她的一根頭釵,卻不想,這頭髮是她自己梳的,只用一根釵固定,不是十分整齊平順,頭釵一拔下來,青絲飄散,飛揚間,那一雙幽黑眼眸中的落寞憂傷讓人怦然心動。
隨口調笑的話到此遏然而止,靜謐的氣氛流淌在兩人之間,朔風拂來,撩起了逸夢的長髮,白嫩的小臉兒在黑髮掩映下更多了些蒼白,兩靨輕染紅霞,卻是因為那句話而起的心動,明知道是假,卻還是會聽信會喜歡,這樣的話,應該就叫做甜言蜜語吧!
男子愣住了,一瞬間。眼前流光飛舞,好似看到了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和她相識的那個時候,就是在這裡,就是在冰燈會上,他與她相遇,爾後,便是相伴,以為會是長久,不曾想… …
懷念悵然之色一晃而過,眸中又是淡定清冷的神情。但,面對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兒,呃,快要長成大女孩兒的女孩兒,他突然發現了自己說的話是多麼突兀,她之於他,只是鄰家妹妹一樣的角色,可愛有趣,卻不是可以隨意調笑的。
“小丫頭住在哪裡?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尷尬地看了看手上的簪子,第一次遇見也是如此,他拔走了她的一根頭釵,再不曾還過,不知是為了彌補還是為了掩飾,把那平凡的簪子放到了自己的儲物袋中,轉而拿出了一根白玉蓮花簪,那是他親手做的,上面刻著兩個小型的法陣,可防禦可攻擊,也算難得。
最難得的還是那材質了,看著只是普通白玉模樣,卻是玉精,蘊藏的靈氣雖少,卻能夠清心明目,也是他做了旁的法寶剩下的邊角料,不忍扔掉所以隨手做的,一直不曾送人,好吧,就算便宜這小丫頭好了!
不曾體味那刻慌亂的感覺所為何來,遞出了玉簪,見逸夢不伸手去接,又是苦笑:“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給你束好,不要生氣了啊,小丫頭,生氣就不漂亮了!”還是哄小孩兒的那套口氣。手上忙忙動作,以指當梳,穿梭在那柔順長髮間的時候,心也柔軟了幾分,動作更多了和緩溫柔,不一會兒,一個不倫不類的男式髮髻就束好了。
長長的黑髮被玉簪束在發頂,小小的髮髻如冠,多餘的髮尾垂下,如同高高豎起的馬尾辮兒一般,就那麼自然地垂著,清爽利落,更顯灑脫恣意。
“沒有生氣。”逸夢牽動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來,她剛才只是走神罷了,沉迷於回憶之中,沉迷於曾經的愛戀之中,畢竟,眼前人,怎麼看怎麼如畫,都是同樣的不真實,那一刻,她真的有一種看電視一樣的錯覺,好似,又看到了那個曾經痴迷過的男明星在演繹著一場名為愛情的憂鬱,而她,則隨著他一皺眉一眨眼的動作而動心。
“大哥哥,曾經愛過一個人吧,只是這個人,現在不在了。”其實,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隱隱有了這種感覺,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但,不得不承認啊,好男人都是別人的,即便眼前這個不是,他心中也早已停佇了一個別的女人。
說什麼千年萬年的寂寞,說什麼會沒有人永遠陪伴,還有… …“這冰燈會,你也曾經和她一起來過吧,又或者,你們就是在這裡相遇的,而你現在還沒有把她放下,所以心心念念,還是會在這一年回來看看… …”
冷冷揭露著別人的隱私,看著他眸中閃現過的一絲訝然和慌亂,不知怎地,逸夢竟然產生了一種快意之感,連那笑容也真實了幾分,“最難得不是愛上,而是放下,原來,你比我更可憐。”喃喃一句自語,笑意也帶了些嘲諷的意思。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盡。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還好還好,她不曾深陷,不曾相思,往日的痴迷在一日清醒,便如同是一場富麗繁華的夢,那樣的幸福,原就不屬於自己,離開了也是解脫,至於暗戀,更不用說,青澀的果實不一定都會成熟,更何況,她心裡明白,她愛的戀的只是那一瞬間那一個片段,而不是那個人的全部。
男子還在愣怔間,逸夢已經收斂了心神,淡淡的笑意有些倦懶的意味,纏綿不去的是那入骨的憂傷,她終於明瞭,她為何看著他想要安慰,為何總是對他印象深刻,原是因為看到了他身上的憂傷,如自己一般的憂傷,飄渺如輕雲,如遠山,濃郁如山石,如松柏,一幅畫卷,展開來,滿眼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