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那是不聽在下勸告了。”
枯佛合掌當胸,微微仰臉,說道:“老衲為了維護佛門清靜,區區苦衷,希望施主垂察。”
聞於天雙目之中厲芒閃動,長笑一聲道:“古人說的好,魔由心召,糾由自作,大師若肯聽在下相勸,速速讓開,在下保證不動寶剎一草一木,伹若大師自恃功力,惹怒了在下,那時可怨不得在下,要稍改韓退之的人其人、火其居,為殺其人,火其居了。”
他雖然臉上笑容未泯,話也說的並不嚴厲;伹卻有一種逼人的殺氣,使人有凜冽之感!
枯佛口中連念“阿彌陀佛”不止,緩緩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聞於天臉上殺機陡現,但也只是一現即隱,頷首笑道:“大師練成枯禪神功,應該面璧靜參無上妙法,出面阻攔在下,實在是不智之舉。”
他這兩句話,緩緩說來,實則聲若金石,貫枯佛雙耳,若是功力稍差之人,就憑這兩句話,可以震得他心絃狂震,驚悸失措,重則立時昏倒在地。
枯佛神色不變,雙目微合,沉聲道:“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們兩人,正是藉著說話,已經暗暗較量上了。 聞於天忽然朗笑一聲道:“大師果然佛法精深,但在下認為大師還是讓開為是。”
話聲一落,人已隨著逼上一步,左手一揮,一角袍袖,輕飄飄的朝前拂去。
枯佛雖坐著,但他對聞於天這一拂,並未等閒視之,右手寬大衣袖,也同時揚了起來,“呼”的一聲,拂出一股勁風,迎著向前捲來。
兩人相距,少說還有四五步距離,聞於天拂出的衣袖,本來輕飄飄,不帶絲毫楓聲。但枯佛無名大師拂出的一股勁氣,到得中途,和它驟然一接,兩人身前,登時像龍捲風一般,飛漩起一團狂風,沙飛石走,朝左右兩邊,洶湧排出。
這一招,算是正式交接。
兩人僅僅衣袖一拂,就有這等聲勢,不由看的兩旁的人,心頭暗暗驚凜!
罡風猛狂,一觸即逝,一個仍然端坐在石牌坊下,一個仍然凝立石牌坊前。儘管兩人身前風捲沙走;但兩人身上,卻連衣角都沒飄動一下。
飛天神魔早在對方報出名號之時,就知遇上了生平第一號勁敵;但此時已是事成騎虎,不得不發。他這一記拂出袍袖,老實說,依然是試探性質,估量估量對方究竟有多少實力?
此時雙方衣袖一接之後,聞於天的臉上,忽然飛起冷峻的笑容,他因三十年前,枯佛無名大師,早已名震武林,就是連當時的少林方丈,也沒有他的名氣來的響亮。
飛夭神魔縱然號稱黑道第一高手,但能否勝得這位老和尚,並無絲毫把握,但在他和枯佛內力一交之後,發覺枯佛的功力,縱然已達上乘境界,和自己也只在伯仲之間,並不見得高過自己。一時不覺信心大增,身形凝立不動,臉含微笑,徐徐說道:“大師再接在下一招。”
他臉上笑容未斂,右手再度揚起,這回他振腕之間,從寬大的袍袖中,露出一隻修長白嫩的手來,五指倏張,朝前抓去。
他和枯佛,相距至少還有七八尺遠,這一抓之勢,自然是凌空而發;但卻巳非同小可。就在他五指朝前一抓,立時有五股指風,應指而生,宛如五道離弦之矢,“嘶”的一聲,劃空生嘯,直向枯佛當頭抓落。
枯佛不敢怠慢,依然右手一揚,衣袖朝上蕩起。但就在他衣袖揚起之時,聞於天口中忽地大喝一聲,左手掌心外吐,朝枯佛胸前推去。
聞於天五指懸空一抓,帶起了嗤嗤指風,勢勁力足,看去十分凌厲,實則只使了七成力道,他把全身功力,暗暗凝聚在左掌之上。
但枯佛方才和聞於天交手一招,發現他功力之高,不在自己之下,對方這一抓,宛如泰山壓頂,他自己也在朝上迎去的一記衣袖上,凝聚了十二成力道。
那知他十二成力道朝上蕩去,堪堪迎住了對方五道指力,聞於天凝足全力的左掌,突然當胸湧撞過去。和尚心頭一驚,左手衣袖趕忙朝前拂出。但聞於天指力是由上往下抓落的, (注意,不是面對面平直抓去)因此,老和尚往上蕩去的十二成力道,只能把聞於天的指力盪開,不能直接對聞於天有震彈作用。(如果聞於天平直抓去,老和尚這一拂之力,就直接可把聞於天震退。)
而聞於天平推出去的一掌,凝聚了全身功力,老和尚卻是臨時揮袖,最多也只能使出五成力道。這一下,老和尚力量使得不均,等於是頭重腳輕,就是沒有和人動手,也會栽上一個筋斗。
但聽“蓬”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