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終於再次轉身。不過她仗著胸前的命運沙漏,也沒有絲毫的懼色,乾脆取出手中的劇毒匕首,嚴神戒備。
“咳……我可愛的女兒……你的確是嫁錯了人。現在竟然為了個已經死去的老公對我這個老父兵刃相向。咳,都說女大不中留,看來我還真是其中女兒最叛逆老子的一個。”
可娜望著自己的老夫,牙齒緊咬,幾乎快要磕出血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札特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笑道:“什麼怎麼回事?”
“別裝傻!到底……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蓋亞會突然跑去屠城,為什麼他不聽我的勸暫時躲一陣子而要出來襲擊那500人的軍隊?還有……為什麼在攻擊完成之後他不逃走,反而呆在銀卷鎮,默默的等著雄鹿的後援前來?”
札特氣定神閒的站著,女兒的怒斥在他聽來彷彿如同歌聲一般繚繞。等到可娜終於吼完之後,他才呵呵一聲笑,微微搖了搖頭。
“很多問題嘛。那麼……我要先從哪裡說起好呢?”
“從最初說起。”
“嗯,有道理。想要理清所有的頭緒,當然要從最初開始說起。說到最初嘛……其實可娜,這還是要歸結到你的身上啊。”
“是…………我?”
可娜愣了一下。而札特則是繼續說道——
“你忘了嗎?在你4歲時發掘出你對藥物和毒物方面無與倫比的天賦,在6歲時研製出來的第一款改良型病毒武器。那個曾經在三百年前幾乎將整個悲傷大陸屠戮一盡的可怕病毒——”
札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在可娜的面前晃了晃——
“黑死病。”
“而我,正是用你當年研製的第一代改良型黑死病毒,用蓋亞那小子的村子做的實驗。換句話說,真正害死他父母,殺了他姐姐和妹妹,讓他變得家破人亡,成為孤兒的人並不是我。”
“而是你,鑰匙組織成員,十瑣之一的毒姬——可娜。古斯諾。”
可娜捂著肚子,面色蒼白。她直愣愣的看著札特手裡的那個小瓶子,一時間,突然很多事情在她的腦海內連了起來。而當她發現了這個事實之後,一個比丈夫死去更為可怕的事實,也終於擺在了她的眼前。
“你……你………………!!!”
札特哈哈大笑著。他極為悠閒的再次將黑死病毒放進懷裡,繼續說道:“當年我以防疫的理由,騙得那個村莊裡的所有村民都來打了這種病毒。說實話,效果遠遠超出我的預料之外。你對這種病毒的控制也讓老父在組織裡攢足了臉面。不過說實話,當時我的確沒想到會有一個小孩因為貪玩而沒有來打疫苗。這的確出乎我的預料之外。”
面對可娜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札特彷彿在品位一種極其難得的美味一般,閉上眼睛一邊回味,一邊繼續說道——
“當年實驗結束之後,為了防止屍體透露出黑死病的症狀被黑龍帝國發現,我們將所有人都殺了,再放火燒了村子。臨末了又引了一夥盜賊過去,抓了幾個故意留下來不殺的女人男人小孩讓他們奸一下,殺一下。這樣就把所有矛頭都指向那些盜賊。最後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很好的完成了替死鬼這個任務。”
可娜捏著匕首的手開始顫抖,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望著女兒的面色,札特呵呵笑了笑,繼續道——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那個孩子不僅躲過了疫苗注射,還躲過了那場屠殺。最後,甚至還被收留成為灰燼城孤兒院中的一員。說真的,三年後我前往黑龍帝國公幹時當那個男孩突然跑過來說要拜我為師,學我的劍法的時候我還真的沒認出他來。只覺得這個孩子真是殷情,為了成為我的徒弟竟然什麼髒活累活都幹。說真的,當年我還真的為之小小的感動了一下呢。嗯,有那麼一點感動。”
札特笑著,嘴角充滿了慈祥與溫柔。就如同一位和藹的老人在人前讚揚自己的小輩,表現出極大的自豪。
“後來,我還真的收了那孩子。這小子說真的,很聰明。對於劍術方面的領悟能力真的很高。想當年我花了差不多十五年才練成的前面三劍,他竟然只花了七年就練成了。的確,那個時候我真的很為自己能夠找到接班人而欣慰。可娜,我也是真的想過有一天把你嫁給他,然後好安安穩穩的渡過晚年。”
雪,落在臉上,卻沒有融化。
只剩下冰冷的與刺骨,扎進肌膚的深處。
可娜看著自己的父親微笑著說起往事,捏著毒匕首的手簡直就是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