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將它放進事先挖好的坑中。在又一個生命逝去之後,幾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溢位,滴落……
這頭惡魔……是不是用水做出來的?
曾幾何時,白痴的心中都會泛起這樣的疑惑。
因為不管是聖約典章,還是第四劍的劍意,其中所描繪的惡魔全都和託蘭太不相像。他的眼淚,未免太多。對其他事物的關懷與愛護,也未免太多了……
“陛下。託蘭大人……到底是怎麼了?”
儘管託蘭這大半個月來一直表現的很普通,沒有什麼異常。可是,即使他再怎麼掩飾,這樣拙劣的演技當然不可能瞞過心細如髮的蜜梨的眼睛。
蜜梨走到坐在輪椅上的白痴身旁,輕聲詢問。但白痴回答她的,卻是一如往日的沉默。
既然問不出來,那蜜梨也就乖乖的不問了。她重新回到房間裡,做著往日的打掃。倒是小麵包看了看白痴,又看看在下面葬花的託蘭,歪著腦袋想了想後,順著繩梯爬了下去。
“傻嗶~~~!”
小麵包歡笑著。
在這片下著雪的白色世界裡,她的笑容可能比那虛弱無力的太陽還要耀眼。
託蘭埋好菊花,看到麵包在自己的花園外面叫喚,立刻恢復了一張笑臉。他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褲子,走上前,開啟那由託蘭樹的枝條編織出來的門,將小麵包迎了進來。
“小主人,現在外面已經轉涼了,您可要多穿一點啊~~~”
託蘭將小麵包拉進他的“家”——一座由樹枝編織出來的小棚。在那幾乎只能容人躺下的空間裡只鋪著一些乾草當做床鋪。一切的洗漱用品就放在乾草堆的旁邊。在託蘭把小麵包拉進來之後,這間小棚就被佔滿了。
把麵包安置在棚屋裡之後,託蘭走出來,在花園內空置的地方堆起火堆,燒起了水。等水燒開,他倒出一杯水,走進棚屋,重新遞給了小麵包。
“喝吧,小主人。暖暖身子。”
“啊嗚~!”
小麵包應了一聲。抱住水杯,呼呼的吹氣。可由於水實在是太燙了,她只能抱著杯子,紅著臉不斷的吹氣了。
“呵呵,小主人,為什麼不使用魔法呢?”
“嗚???”
小麵包歪著腦袋,露出一臉的困惑。託蘭“啊”了一聲,再次說道:“不,我說錯了。是縱石力。”
“傻嗶嗶~~~~!”
得到提醒,小麵包立刻伸出左手。片刻之後,她的手心中就凝聚起幾片雪花。在將這些雪花扔進杯子裡之後,小麵包立刻仰頭喝了一口。撥出一口氣,臉蛋上也浮現出溫暖的紅色。
“太好了呢。”
託蘭笑著,自己也倒了一杯,坐進棚屋,緩緩喝著。
此時,冬天的雪花再次從空中落下。
透過棚屋的縫隙,可以看見外面那些白色的精靈在空中舞蹈,帶來冬的氣息。
小麵包哆嗦了一下,將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仰頭再次喝了一口水。她想了想後。從背後取出一塊牌子,舉了起來。
《為什麼哥哥不和叭叭一起住呢?這裡好冷哦。》
託蘭溫和的笑了笑,喝著水,望著外面大雪紛飛的雪景。
《吶吶~~~為什麼啊?哥哥,和叭叭一起住好不好啊?麵包可以叫樹樹再做一間屋子出來。這樣,哥哥就用不著在這裡挨凍了呀。》
牌子,在極其有限的空間裡舉著。
託蘭卻始終沒有正面回答。他等到小麵包手中的水冷掉之後,就帶著麵包走出了棚屋,越過已經鋪著一層薄薄雪花的草地,來到杜蘭樹下。他抱著麵包跳上平臺,將麵包放在白痴的面前,鞠了一躬之後,重新跳了下去。
(……………………)
(呵呵,話說回來,我們的死亡騎士還真不是一個稱職的保鏢啊~~~~)
鎖鏈分開,露出其中的紅色瞳孔。這隻眼睛帶著嘲笑與諷刺,緊緊盯著白痴的臉,繼續說道——
(作為在你身體不合適的時候的貼身保鏢,他竟然住的那麼遠。萬一有事的話,他怎麼才能夠及時趕到呢?呵呵,在真正的危險面前,即使是晚了零點一秒,那也可能直接導致最壞的結局發生呢~~~)
(……………………)
(至於為什麼嘛……呵呵,你知道嗎?為什麼?)
雪,慢慢落下。
落在他那黑色的頭髮上。
黑與白互相襯托,雖然顏色各異,但卻是同樣的冰冷,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