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搖晃的酒杯一頓,言白挑起眉毛。
扶著夫人的珞珈臉上血色全部褪去,她盯著薔薇嘴唇顫抖了一下,什麼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啪!”響亮的耳光聲傳遍整個會場,好不容易再次炒熱的氣氛再次凍結住,所有人都驚疑不定地望著抬起手的夫人和側著頭的薔薇。
是夫人二話不說就打了薔薇一巴掌!
少女白皙嬌嫩的面板瞬間浮現出一個通紅的巴掌印,她挽著的飛仙髻被打得有些散開,幾縷黑髮垂在臉頰邊。
薔薇抬起頭,含著淚水的眼睛更像兩汪清水柔柔波動,她猛地跪下來,仰起頭對夫人喊道:“夫人,我不和珞珈姐姐爭!我可以給言公子做”小。
她一句話還沒說話,就被怒極的夫人一腳揣在心窩上,頓時臉色慘白地暈厥過去。言白皺緊眉頭,倏然站起身,卻見夫人向他側了側臉:“抱歉,讓言公子看笑話了。小丫頭喝醉了,什麼玩笑都敢開。你們,還不趕快把她帶下去!”最後一句話是對其他仙女說的。她大概是真的喝醉了,也沒想起來讓金甲女兵把薔薇關起來,反而是讓她的同伴把她帶回房間關起來。
這個結局對薔薇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珞珈趕緊在夫人後悔之前,把她還抬著的手拉下來,輕聲勸道:“夫人,走吧,我送你回房間。”
夫人模糊地咕噥幾聲,以言白的聽力也只隱約聽到她在咒罵什麼人。
等到珞珈再次回來時,她對一群都眼巴巴看著她的人吩咐:“行了,還看什麼看。沒事了,大家繼續慶祝吧。”
第29章 蛇妖(七)
然而,被打斷了兩次的宴會當然不能再恢復到開始的熱鬧。就算大家勉強裝出沒事的樣子,整個廣場的氣氛還是虛假得可怕,每個人都絞盡腦汁地找出話題和旁邊的人議論,卻往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等到孟龍譚受不了第一個站起來告辭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珞珈見狀也不再勉強眾人,就此宣佈宴會結束。
夜晚的仙境比白日安靜許多,也多了一份危險。郎朗月光下,列隊整齊的金甲女兵舉著金矛在仙境的廣場上來回巡視,她們步伐整齊,神色冰冷,一旦發現可疑人物就會直接出手,毫不留情。整齊的腳步聲迴盪在空曠的廣場上,但等聲音傳到仙女們和客人的住處時就變成幾不可聞的簌簌聲,甚至還沒有房間主人翻身時來的聲音大。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離開一間屋子,他腳步輕巧,落地無聲,每次都在火光照到他之前都先閃身隱入黑暗裡,所以就算有巡邏的金甲人從走廊上經過也沒有發現他。
言白站在一根石柱後,看見武士的金色披風消失在轉角,才轉身繼續向有微弱妖氣的方向走去。
在他前往仙境之前,寒石妖告訴他,他弟弟火石妖的墳墓實際上只是衣冠冢,因為他的屍體被夫人扣在仙境宮殿這裡。寒石妖拜託言白,如果有可能帶回他弟弟的屍體,至少讓他能有個安眠之地。
於是,今晚言白便趁夫人喝醉這個難得的時機放出妖氣小心地在仙宮附近檢視,剛才終於讓他在仙宮外圍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微弱的妖氣響應,想必那裡就是火石妖的屍骨所在。
避開又一隊金甲女兵,言白走進一堆茂密的灌木叢中,月光下黑色的袍角從植物頂端滑過,悄無聲息。
還沒走到目的地,他就聽到一縷細細的嗚咽聲,顫巍巍的飄散在夜晚冰冷的空氣中。他腳步一頓,停了停後才繼續向前走。
遠遠就看到一個女子正跪在一個墓碑前,低著頭以手拭淚,她身形單薄,在黑暗中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消散了似的。那墓碑也很簡陋,不過是塊粗糙的木板,上面用木炭寫了簡單的四個字“石妖之墓”,木板後地面隆起一塊小小的土包,看表面泥土的新鮮程度是最近才堆起來的。
言白望了好一會兒,那名仙女還在兀自哭泣。她大概是害怕被金甲女兵發現,想哭又不敢放出聲音,只好努力壓抑著聲音,卻又因為太悲傷,聲音就時大時小。
他輕咳一聲,仙女立刻回頭,滿臉慌張:“誰!”
白鳳只見一名黑衣青年站在十幾步外靜靜地看著自己。月色下他面容越發俊美無雙,束髮的血色頭冠被除去,滿頭長髮只用一根紅繩束起紮在腦後,地面上他的身影斜成長長的影子落在他身後的灌木從裡,四周一片寂靜,白鳳不知不覺就忘記了哭泣。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青年夜裡微微發光的眼睛,顯然不是人類該有的。她瞬間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忍不住顫聲質問:“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