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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顯得頹敗許多:幾扇窗戶不知為何缺了一半玻璃,還有一些從內部釘上木條,黑色的雨水痕跡從頂上的浮雕開始向下蔓延。樓房前的巨型迷宮的綠色圍牆也枯萎了,滿地落葉和枯死的藤蔓。迷宮中間的白色雕塑的頭部消失,下面的水盤裡的死水黑漆漆的,漂浮沉浸著無數蟲子幼體和枯枝敗葉。

從迷宮繞出來,踩過及膝高的野草,言白站在一條小徑上望著那棟白色樓房。夜色深沉,所有的窗戶都黑洞~洞的,周圍一片安靜。

再回到自己家中,言白髮現裡面的傢俱都蒙上一層白布,他一走進去,就聽到陰影中老鼠%0%0%0%0%0%0%0%0的奔跑聲,地面上一層灰塵,踩上去就會留下一個腳印。他站在客廳裡抬頭打量,發現原來掛在牆壁上的各種宗教畫像已經被拿掉,只在淺色桌布上留下一個個方形痕跡。言白沒有上樓,猜到二樓和一樓是一樣的情況,除了大件的傢俱原封不動地安靜沉睡,那些生活用品,畫像照片唱片機都被搬走了。曾經有人生活的氣息消失得一乾二淨。

從房子裡走出,言白嘆了口氣,扭頭望了眼兩棟建築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一束光線照到他的身上,一個蒼老戒備的聲音向他呵斥:“什麼人!”

被燈光刺得不得不抬手擋住臉,言白眯起眼看見提著燈的是個瘦下佝僂的老頭子。對方一手提燈,一手拿著一根木棍,害怕得全身發抖:“你是誰?是小偷嗎?這裡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拿了!你快走吧!”

言白竄到老頭的面前,這個舉動顯然把這人嚇了一大跳,哇哇大叫著抬起手就想砸下木棍,卻被一隻冰冷的手直接握住手腕,頗有技巧的一捏一推,木棍便從老人的手裡掉了下來。

老頭嚇得腿的軟了,萬般後悔自己沒有把手槍拿出來。如果不是怕這個小偷損害主人家的東西而急著去阻止,他怎麼會來不及全副武裝呢。現在可好,他自己的老命都要搭在這裡了!

然而,想象中的攻擊半天也沒落在身上。老頭只感覺提燈的手被人推了推,光線變換了下,緊接著一個熟悉的冷淡男聲響起:“您不記得我了嗎?”

老頭呆了呆想了半天,才從蒙塵的記憶中搜尋出這個聲音的主人。他壯著膽子,湊近用渾濁的眼睛打量了半天,驀地瞪大雙眼:“你,你是……沃德少爺!”

提燈搖晃的光線下,長身玉立的青年男子有一張俊美~逼人的臉,黑色頭髮,灰色的眼睛很容易顯得冷淡倨傲。

沒想到對方真的能想起自己,言白微微一笑:“管家先生,好久不見。”

從管家口中言白瞭解到五年前兩家就斷交了。因為他妹妹瓦娜莎勾引了米娜的未婚夫,他們在偷情時被米娜撞見,從此兩家花園相連的鐵門就被永遠的關閉。之後瓦娜莎犯了癔症,伊芙斯夫人在照顧她時突發心梗去世,而瓦娜莎的癔症也因此進一步加重,被伊芙斯老爺送進了瘋人院。伊芙斯先生本人在三年前去世,瓦娜莎隨即從瘋人院逃出,失去了音訊。

至於米娜家,皮特在一次和馬爾科姆爵士探險中不幸染上痢疾去世,米娜小姐在未婚夫背叛後就與其解除婚約,搬到了倫敦,馬爾科姆夫人則在醜聞後就與馬爾科姆爵士離婚,馬爾科姆爵士自那次他兒子死亡的探險回來後也居住在倫敦。兩家在這裡的屋子就此空置下來。

“……”這是講到動情之處忍不住開始抹眼淚的老管家。

“……”這是覺得自己聽了一出跌宕起伏長篇戲劇的言白。

沒想到短短八年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有時候瓦娜莎自己回想起來也覺得不可思議。她跪在十字架前,雙手緊緊交握舉在胸前,死死盯著牆壁上的十字架,嘴裡快速地念著祈禱詞。現在她已經不是八年前因夢見自己哥哥變成怪物而害怕的小姑娘了,在經歷了發瘋,通靈,與惡魔面對面的交鋒後,她比一般的男人更加勇敢,也更加危險。現在的瓦娜莎臉龐消瘦,眼神冰冷,當她在你面前掀開一張張塔羅牌時,你會誤以為自己看見了中世紀的女巫。

“瓦娜莎。”門被敲響,馬爾科姆爵士站在門口望著她。歲月似乎格外偏愛這個男人,他除了頭髮變白以外和八年前沒什麼不同,依舊身材魁梧,器宇軒昂。

“什麼?”停下禱告,瓦娜莎的聲音冰冷。

“你說你通靈到吸血鬼了?”

“……不,不是吸血鬼。”瓦娜莎將視線從馬爾科姆的臉上移開,她盯著十字架說,“是我哥哥。他是血族。”

“不一樣?”

“不一樣。這才是關鍵。”知道自己今晚沒法再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