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機會,他能自己用能力劃破空間穿越到其他世界,那是不是能假設他亦能用這種方法回到原本的世界。若是可以,當他抵達那個世界時,他原本的身體又會發什麼?會由於不可共存而自行消失嗎,還是他的靈魂自動牽引回到人類的身體裡……
“蛇妖,我問你話呢。”九尾狐笑容變得危險起來,似乎不滿言白在她面前還要走神,頭髮一甩就如鞭子般抽向前者。
言白手臂一抬,握住滿手清涼柔軟的髮絲:“別鬧。”
九尾狐咬牙切齒瞪著他:“誰跟你鬧,放手!”
言白躍下樹枝,鬆開了手沒有急著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另起話題:“今天在儀式上的果然是你,眾人離開時我沒有察覺到你的氣息,說明你是直接從另一個出入口離開……你是後宮的妃子?”他倒是沒想到九尾狐對皇族這麼執著,先前勾引失敗,這次逃到這個世界還不肯罷休。
“你懂什麼,為了使用秘術我元氣大傷,連回中原都不行,眼下只能蝸居在這個島國借用他們稀薄得可憐的龍氣治療傷口。”九尾狐提起這個就很不滿,憤憤不平地抱怨,“明明龍氣這麼弱,靈氣也不充裕,還出了安培晴明那個怪胎。他的陰陽術很厲害,我又尚未復原,每天都活的小心翼翼,害怕被發現。今天在儀式上差點露了馬腳,幸好有另一隻妖怪在皇宮中作亂,把他引走。我看你現在實力也不如以前還是小心點。”
她停下來,喘了口氣接著繼續道:“還有,我來主動找你,一是看看當年不可一世的的大妖怪如今落到何等悽慘的境地,二是告訴我兩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擾,你要跟著一個小屁孩當式神我沒意見,但我做我的妃子這件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聽到沒有!”
言白背起手,微微抬起下顎,眯起眼冷酷地告訴她:“你的事我沒有任何興趣知道。”要不是九尾狐自己一口氣把情況全部說出來,他壓根沒興趣猜測對方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要知道她的確是自己知道的那隻狐狸就行了。
九尾狐漲紅了臉,冷哼了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留下一句話飄在空中:“你果然是妖怪裡的怪胎!這麼喜歡人類。”
言白看她濃妝豔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裡,靜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她走了,你出來吧。”
紙門被拉開,只著一層白色單衣的葉王從房間裡邁出,赤腳站在迴廊上望著他:“她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言白回頭,發現小孩個子似乎比初見時長高了些。
“你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妖怪?”
“恩。”
“你原來很強大,現在實力卻很差?”
“恩。”
“你很喜歡人類?”
言白突然淡淡笑了起來,走過去,坐在迴廊上,面朝院子,半個身體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下,上半身隱藏在屋簷下的陰影中:“恩。”
葉王緊貼著他走下,用同樣的姿勢面朝外而坐,只是他人小腿短,腳不能放在地面上而是懸在半空中前後搖晃。
言白聽見靠著自己的孩子低聲說:“我很討厭人類。”
“我知道。”
“……你不會覺得我錯了嗎?你作為妖怪都這麼喜歡人類,喜歡到你的同族都抱怨,我作為正統的人類卻討厭自己的同胞,你不會因此討厭我?”
“這種問題沒有對錯。”言白扭頭認真地告訴他,“你討厭人類這是你的事,我無權多做評價。就像剛才的狐妖,他也無權對我喜歡人類多做評價。”伸手拍了拍小孩的頭,“去睡吧。”
葉王盯了他好一會兒,忽然站起身張開手抱住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裡小聲說:“我知道了。其他人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就好。母親離開了我,千代也離開了我,我不想你也離開我。我會成為配得上你的陰陽師。”
言白輕輕擁住他:“我說過,這一世我會保護你。現在,睡覺吧。”
葉王小貓一樣蹭了蹭他的肩膀,乖乖地嗯了一聲回到房間,手搭上紙門拉到一半停住,望向言白。
言白朝他一笑,支起一條腿靠在迴廊的廊柱上,手搭在膝頭:“我就坐在這裡。”
小孩的臉瞬間紅了起來,猛地關上了門。
側耳聽見房間裡的腳步聲,掀開被子的聲音,還有重新平緩下來的呼吸聲,言白的笑容漸漸消失,抬手佈下一個結界,聲音重歸冷漠:“出來吧。”
“嘻嘻你剛才對小鬼不是蠻溫柔的嘛,怎麼對我就這麼冷淡。”一個人影浮現在他眼前,黑袍,血冠,容貌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