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白想了想:“那叫叫什麼名字?”
“的場,的場一門,族長名叫的場靜司。是個非常討厭的除妖師。”斑撇撇嘴,很是厭惡。不過通常對他來說,越是討厭,那名除妖師就越是厲害。因為一般討厭的除妖師,早被他一口吞了。
其實斑希望自己幫忙未嘗沒有保護夏目的意思,對方過來邀請的是夏目,而他們兩個都知道夏目其實根本不會運用靈力,真的打起來只有被妖怪吃掉的份,如果自己加入,斑也會輕鬆不少。
言白想到這些,心中有了定論。
第117章
除妖名門的場一族的大本營坐落在深山裡,人跡罕至,一路上還有式神巡邏符咒保護,如果沒有專門的引路人很容易在樹林裡迷了路然後踩中陷阱。這次引導言白三人的引路人名叫七瀨,是一個盤著頭髮,長相精明幹練的女人,她戴著金絲眼鏡,穿著職業裙裝,冷淡地審視言白:“這是誰?”
斑被夏目抱著,翻了個身:“我找來的幫手。”
女人眯起眼不再說什麼,但臉上分明露出不爽的表情,一言不發,轉身帶路。
言白望了眼她身後跟著的巨大式神,想起斑之前告訴他,關於的場一門擄走妖怪強行作為自己式神的事。
從進山的山門算起,大概走了有半個小時,才來到的場老宅。這座深山大宅佔地面積異常廣闊,光正門就有四五米寬,從正面看,整個宅邸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牆面雪白,圍牆上飾有烏瓦,周圍圍繞著翠竹,鳳尾森森,古意盎然。正門的兩邊掛著燈籠,上面印有的場的族徽,硃紅色的大門緊閉著,宅子散發著讓妖怪感到不舒服的氣息。
的場一門的族長正端坐在會客廳裡等他們。
言白一進去,瞳孔就微微一縮,那個族長也露出驚訝的表情:“是你……”
黑色長髮,右眼被劉海遮住,髮絲下符咒若隱若現,是言白在七辻屋外碰到的青年。他還是穿著那身黑色和服,跪坐在坐墊上,腰背筆直。短暫的驚訝後,露出微笑:“這之前我還在想夏目君帶來的幫手是誰呢。”
被點名的少年還沒來得及說話,斑就冷哼了一聲,搶先問道:“你們和那隻獨眼鼠妖到底有什麼關係?”
青年漆黑的眼睛緩緩移動,視線落到它身上:“它有一隻眼睛是我射瞎的,可惜跑的很快,沒有捉到。”
“夏目君,”的場靜司重新看向夏目貴志,“感謝你的幫助。”
言白總在他身上感覺到一股怪異的熟悉感,看到現在終於明白過來,是他身上的傲氣,和陰陽師驅使妖怪為自己戰鬥時的一樣,看似溫和有禮,實際上暗藏不屑。不過,這股傲氣只針對斑和夏目,並不包括他。
這有點奇怪。的場靜司不像是會對一個妖怪寬容的人,除非有什麼特殊情況。
可惜他沒有再繼續閒聊,只大概介紹了一下這次進攻的妖怪和除妖師情況,重點強調了其中幾個比較棘手的人物,就讓七瀨送他們回房休息。
斑和夏目是一間,言白是隔壁的另一間,屋子收拾得很整齊,一絲不染,面對拉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卷軸,卷軸上描繪的是百鬼夜行中的百目女,藏青色的底色上,渾身長滿眼睛的蒼白女人表情怪異,她的手臂上,脖子上,臉上,都是一隻隻眼睛,或睜或閉,連頭皮上都有,畫師的技術很高,把妖怪描繪得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就會從畫上跳出來襲擊。
言白在畫前站立了一會兒,就發現畫上百目鬼的眼睛全都睜開了,並且全盯著自己。這幅畫是活的?他伸出手去觸控。
在指尖即將碰觸到畫面前的瞬間,敲門聲響起,手臂懸在半空中片刻,言白放下了手:“請進。”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來人是的場靜司。
他見言白停在卷軸前,又露出了那種略帶危險的笑容,將身後的門合上,緩步走到言白身邊,和他一同欣賞這幅畫:“這幅畫是很早之前當時族長所畫,據說是在他殺死一隻百目妖之後,並將其靈魂封印進這幅畫裡。”
畫的確是活的。當的場靜司走到畫前時,百目妖的眼睛就全轉到他身上,隨著時間的推移,臉上還慢慢浮現了仇恨的神情。
這隻讓這位當代的場族長笑容更加諷刺而已。
“你有什麼事嗎?”言白對這種人不感冒,語氣自然也很冷淡。
的場靜司沒有立刻回答,他和畫裡的百目妖對視了好一會兒,才扭頭看向言白:“一個月前,我聽說友人帳持有者身邊出現了一隻新的妖怪,是一隻蛇妖,黑色鱗片,紅色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