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那葛氏,景明管事一家要回徽州,她這做媳婦的豈有說三道四的,還揚言決不回徽州,這是做人媳婦兒該說的話嗎?聽說還要跟正平鬧和離呢,說當初景明嫂子騙婚。”馬嫂道,她跟七老夫人那邊是遠親,稱呼李景明夫婦一聲哥嫂也是沒問題的。
“騙婚?騙什麼婚?我看是他們騙婚。”李老夫人沉了臉,在她看來,葛氏這樣的媳婦就該休掉。
“七奶奶別見氣,這點事情,景明叔能處理好的。”貞娘道。
“我才不氣呢。”李老夫人道,只是那口氣裡明顯還是有些生氣了,老小老小的,氣性總是要大一點。
馬嫂也閉口不說了。
“好了,請柬寫好了,我親自送去。”貞娘這時收起了筆,整理好請柬衝著李老夫人道。
“嗯,去吧,該盡的禮數都要盡到。”李老夫人叮囑著。
“我省得。”貞娘點點頭,隨後帶了小丫,便出了二門,剛到前院,就看到李景明也正打算出門。
“景明叔,出去啊?”貞娘打著招呼。
“嗯,葛大拿約了我見個面,談談你正平哥跟葛氏的事情。”李景明倒也沒瞞著貞娘,直接道。
“景明叔稍等一下。”貞娘說著,就轉身小步的跑回自己的屋裡,拿出幾張紙,裡面的內容都是從景明叔交出的那本私賬裡抄下來的。
“景明叔,這個你拿著,若是葛大拿要為難你們的話,就讓他看看。”貞娘回到前院,把那兩張氏遞給了李景明。
之前,方氏跟葛大拿的一些交易,肯定有偷稅漏稅在,若是沒有這個,葛大拿說不得就要拿那些來要挾李景明,所以,還是備一手的好。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第一百零四章 有些猥瑣(為鳶羽之末的和氏璧+)
離李家不遠的四季茶館,春字號雅坐。
葛大拿大馬金刀的坐著,大如蒲扇似的巴掌緊緊的扣著一個紫砂茶壺,然後微眯著眼睛,就著茶壺的嘴兒一口一口的咪著茶水。另一隻手輕敲著棗木的桌面。
而坐在他對面的李景明,則稍稍的有些悠閒,靜靜的坐著,看著茶坐邊上的一盆蘭花,是樹蘭,正是花開時,滿室盈香。
“秋姐於李正平和離,嫁妝退回,你們再賠上半數的家產,那麼過去的一切就算是平了。”好一會兒,葛大拿才開口道。
這是昨天夜裡,葛大拿在綺蘭院的紅杏床上琢磨出來的道道。而這樣的條件,等於是在向世人證明,葛秋姐跟李正平和離,錯在李正平一方,葛秋姐是無辜的。這樣便保全了葛秋姐的名聲。
另外還能幫秋姐兒再撈點錢財伴身。
他心裡想著的是,李景明這些年也從嫡宗這些產業裡撈了不少錢了,而之前,在他的幫助下,那方氏在偷稅漏稅上沒少做,他都留了證據的,葛大拿想著李家是不敢翻臉,要真是敢翻臉的說,他就有把握把李景明坑到牢裡去。
“憑什麼?明人不說暗話,當初,是你們坑了正平,而且,葛秋姐自嫁進我李家,不盡孝道,不守夫訓,實已犯七出之律,若非看在我們多年的交往的份上,便是休了她也是應當的。如今我同意和離,也實在是顧全著正平於她一夜夫妻百日恩那點恩義。至於家產,那是不可能的。”這時,李景明的目光才從蘭花上收了回來,淡然的開口道。
葛大拿哼哼的咧嘴笑了,隨後道:“嘿嘿,別說的那麼硬氣。這些年,你家那點家產哪裡來的?還不都是靠著我從李家嫡宗的產業的挪騰下來的,你家娘子那可也是撈錢的一把好手,這些年,有些事情我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這並不表示我就不知道。”
葛大拿說著,便從懷裡搗出幾張紙,丟到李景明面前:“好好看看吧。”
李景明一臉沉靜的拿起那幾張紙,攤開看了一下,不外乎是。某年某月,李家應交門攤稅,定餘額稅等。實交門攤費定餘額等,漏交的稅一目瞭然。
“你也別拿這個說事,說起來,就我所知,有好些個商家。那門攤費和定餘額可比我家交的少的多,那又怎麼說?所以,我李家倒底有沒有漏家還真不好說。”李景明說著,把葛大拿遞過來的那幾張紙放在桌上,隨後也把手伸到懷裡,拿出貞娘給他的那幾張紙放在桌上。推到葛大拿的面前。
葛大拿孤疑的看了李景明一眼,拿後拿起那幾張紙,一看這下。便重重的錘了桌子。
“兩位爺,可是要添茶?”外面的茶博士聽到響動,連忙推門進來殷勤的問道。
“出去,沒喊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