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父子、母女相互探索、適應。
步維竹夫妻倆暫且不提,大人的心境總是比較複雜,但小鬼們倒是很快就適應了。
小孩子的適應力究竟比大人強些。
即使如今的媽咪開朗得有點過火,詼諧得很白痴,與之前的老處女形象恰有天淵之別,不過爽朗的人總是比較好相處,所以這點完全不是問題。
至於父親,抹去一貫的嚴酷表情之後,他不再是那個古板的老學究,不但隨和多了,也不再像過去那樣隨時隨地都不忘管教他們、糾正他們,雖然不若母親的改變那樣極端,也仍堅持著最基本的為人父者的威嚴,但這樣斯文儒雅,還有點溫溫吞吞的父親倒也不難習慣。
反倒是步維竹與鬱漫依夫妻之間需要溝通的問題比較多,特別是——
「維竹,你……呃,那個以後,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完全沒有。」步維竹瞥向她。「妳有嗎?」
晚餐後的散步時光,夫妻倆肩並肩慢慢的走著,兩個孩子早已不耐煩地直奔向沙灘去了。
「有。」鬱漫依毫不隱瞞地承認了。「我的腦子裡多了一個聲音。」
「妳的腦子裡多了一個聲音?」步維竹驚愕地停住腳步。「什麼聲音?」
鬱漫依也跟著佇足,左右一望,乾脆就地盤膝坐下,望著前方潑水嬉鬧的孩子們。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之,就是我的腦海裡常常會莫名其妙跑出一個聲音來,還會跟我對話呢!」她啼笑皆非地翻翻白眼。「最氣人的是它老挑在我沒空理會它的時候冒出來,當我閒閒無事想找它哈拉兩句時又不理我,我真懷疑我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了,譬如精神失常或人格分裂什麼的。」
俯視著她,步維竹蹙層尋思片刻後,緩緩半蹲下。
「漫依,能告訴我它都跟妳說些什麼嗎?」若是一般人聽到她那種說法,肯定會立刻同意她對自己下的診斷——八成是瘋了,但步維竹不會,他也經歷過同樣詭異的事件,再有更多奇異狀況出現也不是不可能。
鬱漫依聳聳肩。「很簡單,就那麼幾句,不是「殺了他」就是「殺了他們」,口氣很冷酷,好像在命令我,又有點像在誘惑我……啊!對了,它還曾經說過,只要我給它一個命令,它就可以在瞬間消滅我的敵……敵人……」
說到這兒,腦際忽地閃過一絲顫慄的靈光,她不覺吶吶地停住,與步維竹面面相覷,心頭先是一陣冷汗,繼而顫顫地發起毛來。
不會吧?難道這就是……
好半晌後,步維竹也坐下了。「可是,我這邊並沒有任何異樣啊!」
「是嗎?」鬱漫依困惑地又想了一下。「哦,對了,它好像只在某些特定時刻才會出現。」
「什麼特定時刻?」
「當有人在追我、逼迫我,和我對峙的時候,而且……」鬱漫依遲疑一下,不自覺地握住他的手。「它非常堅持要我殺了你!」
「我?」步維竹錯愕地驚呼。「為什麼?」
鬱漫依聳一聳肩表示她也不解。
「那麼……」步維竹兩道眉又攢了起來,「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