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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於是,她只好和愛子跟在許振昌的身後,默默地走向前院。

走進許振昌的屋裡,許振昌立刻隨手關上了屋門,這才請麥慧如母子坐下,替母子二人倒了兩杯熱茶之後,說道:“小姐,老奴能見到你,心裡實在非常高興,但是你,千萬不要驚動老主人他老人家,有什麼事情,你只管對老奴說好了。”

許振昌為何不要驚動她父親?這意思,麥慧如她懂得,心中不由暗暗一慘,酸楚無比!

她愛憐地望了望身旁的愛子,暗暗深吸了口氣,強忍著心中的酸楚,望著許振昌神情幽幽地問道:“我爹和娘兩位老人家的身體都好麼?”

許振昌點頭說道:“老主人的身體很好,只是心情很壞,容顏比從前蒼老甚多。”

語聲微頓了頓,又道:“自從小姐一時失察,上了那惡徒的當,和那惡徒私相過從,老主人於盛怒之下將小姐逐離家門之後,他老人家便一直悒悒寡歡,極少涉足江湖,尤其近來江湖上突然出現了一批青衣人,臉上戴著人皮面具,個個武功高絕,自稱是‘白骨谷主’的屬下劍士,以君臨天下之威,律令江湖不準私下尋仇鬥毆,違者立殺無赦,鬧得江湖人心惶惶,莫不岌岌自危,老主人因而更是深居簡出,不問江湖是非,以琴棋書畫,排遣晚景?”

麥慧如聽後,心中不禁黯然一嘆,垂首默然。

旋而她隨又抬眼說道:“許叔叔,我娘呢,我想先見見她老人家。”

許振昌神情倏現悽黯之色地道:“老夫人已經過世了。”

這話猶如一個晴天霹靂,麥慧如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幾乎被震昏了過去,雙目直視著許振昌,呆傻住了!

屋內的空氣,有著剎那的沉寂!

許振昌目光望了望坐在麥慧如身旁的麥亮宇,輕咳了一聲,問道:“小姐,這位小哥兒他是?……”

麥慧如倏從呆傻中醒過來,道:“他名叫麥亮宇,從母姓。”

語聲一頓,轉向麥亮宇說道:“宇兒,這是許叔公,快上前拜見。”

麥亮宇立即起身上前行禮下拜道:“侄孫拜見許叔公。”

許振昌從麥慧如的口氣上,已知麥亮宇是麥慧如和那江湖惡徒所生的孩子,不然怎會子從母姓。

他雖然十分不恥那惡徒,十分憎恨那惡徒斷送了麥慧如的一生幸福,老主人因而失去了歡笑,這座巨宅也因而陷入冷寂的氣氛中,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因此,他連忙伸手一把挽住麥亮宇,臉現慈祥愛憐地說道:“孩子,快別行此大禮。”

話鋒一頓,目光轉望著麥慧如,說道:“小姐,你此次回來,如有什麼事情,趁著老主人已經入睡未曾驚動之前,請趕快明言,只要老奴力所能及,定當盡力效勞!”

麥慧如神色悽然地長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被父親逐出家門時,那惡徒已經離我而去不知蹤跡,而我則又身懷六甲,無可奈何,只好憑著隨身攜帶的一些衣裳首飾,典當變賣度日,這些年來受盡了欺凌與羞辱,‘大鵬’和‘鐵旗’兩莊的人,更時時找我們母子的麻煩,為難我們母子,必欲置我們母子於死地!”

語聲微頓了頓,又道:“如今我們母子已是窮途末路,無處可以投奔棲身,所以才厚顏冒死回來,向父親請罪,請求他老人家收養宇兒,好好調教宇兒長大成人。”

“這……”許振昌雙眉濃蹙地略一沉吟,道:“小姐,你如是生活上有困難,老奴可以想辦法,但是你千萬別想請求老主人收養小少爺,他老人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雖已時隔十五年,但他老人家心中一直怒恨未消,小姐如果去請求他老人家收養小少爺,他老人家不但不會答應,說不定還會……”

語聲倏然一頓,搖搖頭,深長地嘆了口氣,沒有接說下去。

麥亮宇默默地坐在母親身旁,從母親和許叔公的談話中,對自己的身世立刻有了一個大略的瞭解,心中不由痛苦悲愴地暗念道:“天哪!原來我真是個‘小雜種’,‘私生子’……”

麥慧如突然想起了十五年前的情景,當父親得知她和那惡徒私相往還之事情,頓時氣得鬚髮怒張,臉色鐵青,渾身顫抖,恨不得一掌將她劈死,當時,若不是她母親跪在父親面前苦苦哀求,只怕她早就沒有了命!

想到此處,她心中不由驀地打了個寒顫!她心念電閃暗想間,許振昌接著又開口說道:“小姐,依老奴看,小姐不如暫時先拿點銀兩去過日子,老奴當設法探探老主人的口氣,只要老主人的口氣稍微和緩一些,老奴定當立刻轉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