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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燒光了;什麼都不敢想;他步履踉蹌的把許澄從車裡拉出來,他其實也受了傷;胳膊疼的厲害,此刻扛著許澄出來,全憑著一股勁兒,他把許澄扶到了離車遠些的欄杆上,許澄已經昏厥了過去,許璟看到他半張臉都是血,渾身都顫抖,害怕許澄會有什麼不測,他拿出手機哆嗦的撥打救護電話和叫警察,而後就是保住許澄,讓他偎在自己懷裡,他自己則全身發涼,眼皮一抖一抖的,這一刻竟什麼都不敢想了。

他的喉嚨發出低鳴的顫音,恐懼侵襲著他的全身,身體內的血液一寸一寸的涼下去。

多年以後,只要許璟回想起來這一幕,還是會覺得自己是活在了地獄裡頭,心就跟被利刃一片一片的颳去,痛的他快要死了,可卻連哀嚎都不行,硬生生的悶在了裡頭,只有自己知道,那口血是到了喉嚨頭。

…………

時間過了片刻,可比起救護車更快趕來的卻是一群聞訊而至的狗仔八卦記者,比起許澄的傷,他們更在乎的卻是頭條新聞,許璟怒目相視護著許澄的臉,記者們把話筒拱到許璟面前,“許導,你和許澄是什麼關係?真如外界傳聞的一樣,是同性戀人的關係嗎?”

許璟啪的一下,掃開了話筒,單手扯過那個記者的衣襟,想要甩拳上去,卻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僵硬的推開他。那個記者卻立刻誇張的哀嚎,捂住胳膊,“許導,你怎麼打人啊?”許璟冷眼看著他,臉部的肌肉繃緊,嘴唇抿成了一條筆直的線,沉冷陰鬱。

也就在這時,警車和救護車雙雙來臨,擔架過來抬走了許澄,許璟站定在那幫記者跟前,冷掃過他們,沉沉的落在了那個佯裝受傷的男人的身上,突然長腿伸出就是一腳,踹在了那個記者的腿上,那個男人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他身邊的記者們都嚇呆了,連相機都沒敢抬,就聽許璟沒有起伏的聲線,“呵,你說我打你,那我要是沒打你豈不是不給你面子。”

他話說完緊接著就被護士扯上了救護車,而當時周圍也都來了警察,可對於許璟踹了那個記者的事,卻也都是權當看不見,警察過來了,記者們便你看我我看你,立刻就一鬨而散。

許璟坐在救護車裡,接受者護士的治療,他的胳膊被碎落下的玻璃扎中,流了很多血,西裝裡面的襯衫都被鮮血染溼了,可他剛才卻一點都感受不到,此刻坐定下來後,才慢慢覺得了疼。

許璟抿著唇,低頭沉沉的看著許澄,他哥臉上的血被擦去,臉沒有受傷,而是腦袋破了,破了的地方被包紮好了,更具體的還需要回醫院後在看。

到了醫院,許璟看著許澄被推入手術室,他無助的靠在牆壁上,不知所措,剛才面對媒體記者們的那一方氣勢,此刻則完全消失了。許璟看著醫院白晃晃的牆壁,嗅著那股消毒水的味道,眉間就跟一條深壑似的,頭頂的白燈光落在他的臉上,給堅硬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慘白的灰。

他剛剛摟著滿臉是血的許澄時,是什麼都不敢想,而現在看著手術室的門時,卻一直都在胡思亂想,腦袋跟不受控制似的,想著生死,可就是這樣,光是想想,就讓許璟絕望痛苦,於是,他便不敢想象,若是許澄真有什麼不測,接下來的日子他該怎麼辦。

他會瘋的……

或許,他會瘋狂的找出那個肇事的人,把他殺了,而後自己自殺。

他在腦海裡繪製著那些絕望血腥的畫面,手刃那個人,許璟痛苦的閉上眼。

我最愛的人死了,我還有什麼資格活著。

許璟把頭抵在了牆壁上,手臂垂下,指腹落在牆面,想象著許澄的面容,噠噠噠,敲擊了數下。

…………

許澄脖子上被安上了個頸套,腦袋上還被包了一圈紗布,他頭上破掉的地方因為要包紮,還被剃掉了一塊頭髮,許澄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就跟許璟小時候頭破了的情形一樣了,都是露出一塊頭皮,怪搞笑的。

不過也就他能在這種情況下樂呵,外頭關於他發生車禍,又和許璟在一起的新聞都快滿天飛了,就跟油鍋裡倒了熱水一樣,“嘭”的炸了開來。而許璟這頭,拖著一條受傷的胳膊,光是應付媒體就吃力了,他還得配合著警方的詢問,找出那個肇事的司機。

沒過兩日,許璟就是滿臉的疲倦,眼瞼下都是兩坨烏青,等終於和警方對完了口供,許璟回到了醫院,直接讓顧晨應付那些記者去了。他自己則回到許澄的病房裡,許璟怕許澄和別人同住不適應,就給直接弄了個單人病房,此刻許澄服了藥就睡著了,許璟看了他一眼,輕手輕腳的坐在床邊,趴在床尾眯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