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頭。
刁森的左手,落在那頭黑狼的頭上時,黑狼的嘴巴就張了開來,露出粘有血肉的森森血牙。
刁森看得不由心頭暗暗冒出了一股寒意,抓著石頭的右手,掌指也跟著一緊。
可是奇怪得很,那頭黑狼的鼻子抽搐了幾下,張開的嘴巴緩緩地閉上了,竟然任憑刁森的左手,撫在它的腦袋上。
這到底是它嗅出並非是它的對頭,還是刁森的身上也散發出一股狼的氣味,而它把刁森看成自已的朋友?
刁森的左手,不時地輕輕撫摸在那頭黑狼的腦袋上,作為試探。
可是他的右手,始終緊緊握著那塊尖角的石頭,一點也不敢大意。
好一陣子,時間悄悄過去……
那頭黑狼不但再也沒有發狠,而且相反地愈來愈柔順、溫和。
刁森看到這情形,臉上那副驚悸、不安的神情,也跟著漸漸地消失。
他右手雖然還是握著那顆尖角石頭,掌指已不自覺地松馳下來。
***
夜色深沉,月亮高掛在中天。
荒山更靜寂,一片靜悄悄的!
就在這淒冷的月色之下,人和狼,都顯得非常的蒼涼,在蒼涼中,滲入一份恐怖。
刁森坐在那裡,又愣了一陣子,突然視線移向那條黑狼身上,喃喃地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黑狼當然不懂回答,可是它似乎知道刁森在問它,輕輕地低嗥了一聲。
刁森嘆了一口氣,道:“就算你聽得懂人話,可是也不會說人話!”
黑狼,似有所知的低嗥不已。
刁森嘆了一口氣,道:“說到我刁森,雖然天生一副狼相,可是連狼話也聽不懂!”
黑狼,又是一陣低嗥。
刁森輕輕拍了黑狼的腦袋,道:“不要嗥叫了,讓我靜靜地想一下。”
黑狼,似乎真的聽懂了刁森的話,低下頭,不再出聲了。
刁森也歇著沉思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他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刁森臉上那副笑容很古怪,他這副笑容,並不表示他心裡的高興。
就象一陣狼嗥似的怪笑,從刁森的嘴裡發了出來,他笑著放下右手那塊尖角石頭,抄起那條鎖鏈。
刁森的左手,又是狼頭上輕輕撫摸了一下,道:“你已經瞎了眼睛,在這大山野林裡,也只有等著死的份兒,還是跟我走吧!”
黑狼沒有反應!
刁森怪笑著,又道:“你我都是一副這樣的嘴臉,我既然收容你,也不會虧特你的。”
他就站起身來。
黑狼也跟著站起,那一對沒有眼睛的眼窩朝著刁森……
它血流滿面,渾身血汙,樣子看來十分恐怖,神態卻並不兇惡。
刁森朝它看了看,又怪笑道:“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藏起來,駱騏現在想必已帶領他的手下,向這邊追捕來了!”
話落,移步走去。
黑狼似乎也真懂得刁森所說的話,也就乖乖地跟他而去。
黑狼所憎恨的,可能也只是呂伯玄一個人而已。
刁森仍然還是十分小心,時刻準備應付那條黑狼的襲擊,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那頭黑狼。
刁森既然這樣,他又何必冒這個險?
他剛才的怪笑,顯然是有所發現。
他又發現了什麼?
駱騏一直沒有離開龍虎鏢局。
他固然關心那頭黑狼的下落,他更關心的是呂伯玄的死因。
所以他只吩咐手下捕快,搜尋那頭黑狼,自已還留在鏢局,等候仵工檢驗的結果。
司馬上雲、範廷元、喬瑛、狄弘等,也是在等候這結果。
就是連那個老僕人呂忠,也不例外。
可能除了司馬上雲外,其他那些人,似乎都希望那兩個仵工,能找出呂伯玄的真正死因。
呂伯玄的屍體,損壞得實在太厲害,是以查驗工作的進行,並不很順利。
經過有半個時辰的光景,練武廳裡的那兩個仵工,終於有了結果……兩人一副驚訝之色,匆匆從練武廳裡走出來,眾人的目光馬上集中在他們身上。
這兩個仵工,來到駱騏前面。
駱騏看到兩人這副神情,問道:“你們查驗清楚了?”
兩個仵工都點點頭。
其中那年紀較大的,道:“屍體上的傷痕,極可能是野獸爪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