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看向柳澤,問了跟他先前與柳澤重逢的時候同樣的問題:“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大約是跟他一起呆了這麼些天,柳澤這次沒有再猶豫。他直言道:“從大人的角度來說,你變好了,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葉鴻書微怔:“還有個人角度?”柳澤看著點燃的火,起身去櫥櫃裡拿面,轉身對上葉鴻書的視線:“雖然我總跟你說要改改脾氣,但是我還挺喜歡你以前那樣子的。”葉鴻書還是頭一次聽到柳澤這麼說。他懵了好一會兒,眉頭皺了起來:“喜歡為什麼還讓我改?”“嗯……”柳澤說,“因為除了我大概沒有幾個人會喜歡。”誰會喜歡那種嘴毒又暴脾氣還極度自我的性格啊。柳澤覺得會喜歡那種性格的,多半都是審美畸形。他自己不算。他只是站在旁觀的位置上,單純的憧憬那種張揚狂妄又不會被現實壓垮的自信。葉鴻書這種天之驕子怎麼會理解普通人那種需要從別人身上汲取力量和情感,來作為支撐自己走下去的動力的行為。人跟人是不一樣的,就比如,除了柳澤也沒幾個人會選擇從葉鴻書身上找支撐和憧憬。“喜歡的話不是會希望永遠不變嗎?”葉鴻書問。“可是你要是不變的話,以後的路會走的比較困難。”柳澤解釋。葉鴻書對此不能理解:“可你不是喜歡嗎?”“比起喜歡,你的未來比較重要一點。”柳澤也不指望他能理解,乾脆的轉移了話題,“想吃要什麼面碼?”“肉。”葉鴻書順著答道。柳澤點了點頭,在另一口已經燒熱的鍋裡倒入了油。這兩人完全沒覺得自己的對話有什麼問題,一邊閒扯淡一邊吃完了早飯。葉鴻書吃完了早飯,也沒直接走,而是轉頭跟柳澤去後院翻地。這是他們這幾天的飯後保留專案。葉鴻書看了一眼柳澤正澆水的菜畦,大白菜已經冒出了一絲絲翠綠翠綠的痕跡。他又看了一眼擺在藤架底下的花盆裡,剛冒出了個綠腦袋的絲瓜苗,感覺有點明白他爸為什麼喜歡侍弄花草了。從柳澤那邊弄來的那幾盆蘭花花期出乎意料的長,雖然到現在早就已經凋謝了,但是依舊被他爸精心照料著。種地和侍弄花草大概都差不多,特別能讓人放空腦子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