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滾了一地,羅蘭急忙跑過去,扶起帕西斯。觸手冰冷,長長的銀髮結了一層霜,胸口甚至看不出起伏。看情形至少有兩天他就這麼躺在戶外。羅蘭情不自禁地咬緊下唇,一把抱起帕西斯,奔向裡屋。
※ ※ ※
冷。
刺骨的冷。
這感覺他並不陌生,反而感到一絲懷念,久遠的記憶一點一點復甦,包裹住他,就如同這無邊無際的寒冷。
一雙手從黑暗中伸出,雪白的、纖細的、屬於女子的柔夷,握住他的,緩緩摩擦,動作是那麼小心、溫柔,讓他看得目不轉睛。漸漸的,手的知覺恢復了,他開始感到握住他的那雙手低得不同尋常的溫度,但他不介意,任由她按摩。
'暖和點了嗎?'
細柔的女聲和煦如陽,充滿深摯的情感。他點點頭,反過來摩擦對方的手。
'呵呵,媽媽不怕冷的。'女子抽回手,從腳邊拿起一架小提琴,遞給他,'來,拉拉這個,帕爾,不然手很快又冷了。'
他聽話地接過,卻不知道怎麼拉這個陌生的樂器,只好抬起頭,茫然失措地望著她。
女子重重拍打額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瞧媽媽笨的,來,帕爾,看媽媽怎麼拉。'她拿回小提琴,架在肩上,不一會兒,一首悠揚的曲子流瀉出來。
他專注地聽著,記憶每一個音符,每一段旋律。這對他並不是什麼難事,從小隻要母親教過一遍,不管樂器還是曲子他都能熟練地上手,而且演奏得更好聽。
但心裡,他並不喜歡這些,因為每次聽完,母親都會浮現出悲傷的笑容,眼睛雖閃耀著幸福的光輝,卻透過他,看著遠方。
他討厭那種目光。
'帕爾,怎麼了?'一曲拉完,女子注意到他明顯心不在焉的表情,溫柔地道,'是不是累了?那我們先不拉琴,讀會兒書好不好?'
他本想點頭,情感卻背離理智,手自動伸出去拿那把提琴。
這就是他最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