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這個擔憂說給沈晰聽,沈晰聽罷擰著眉頭看了她半天:“你都是哪來的這些想法……”
微博上刷的——楚怡當然不能這麼說。
“防患於未然嘛!”她道,“也的確是有這種事的,是不是?”
“倒是。”沈晰嘆氣,“那我們當心些也好。回頭再教一教她哪些事情要警惕,讓她有個數。”
楚怡使勁兒點頭,打算回頭告訴小月亮,如果哪個宦官敢撩你的衣服裙子,或者讓你撩她的衣服,你就使勁嚷嚷!還要記得告訴父王母妃!
而後,她便同沈晰說了晨省昏定的事。
太子妃看她不順眼她完全理解,但她現在都把反派寵妃的設定走成這樣了,她能不告惡狀嗎?開什麼玩笑!
不過她也沒故意黑太子妃什麼,只說:“今兒太子妃說後宅人多了,要把規矩立起來,明天開始晨省昏定。”
沈晰剛躺下身要蓋被子,聽到這話手都頓了一下:“晨省昏定?”
楚怡點點頭。
沈晰一下皺了眉頭:“讓她們去便是,你別去。回頭我讓張濟才去傳個話,就說你要照顧孩子。”
楚怡啞了啞:“你也覺得太子妃是針對我,是……”
“不然呢?”沈晰冷著臉輕笑。
黃寶林無意中給了她啟發的時候,她覺得還好。但現下他這麼說,她的心情一下沉重起來。
她想了想說:“如果她真的是針對我……”她頓了一下,“那我還是先去。”
她覺得太子妃對她的不爽顯然是隨著沈晰對她的寵愛一起提高的,沈晰這會兒一擋她,太子妃更要不高興了。
沈晰凝視著她吁氣:“那她如果欺負你呢?”
“她真欺負我,我就翻臉啊!”楚怡撇撇嘴,“你當我是要裝賢惠忍著嗎?不是,我只是覺得要師出有名。你直接護著我,反顯得我恃寵而驕,旁人也要嚼舌根。我規規矩矩的,她要是敢先惹我,那就是她的問題了。”
近來在面對和太子妃的矛盾的時候,她都是這麼個思路——先禮後兵!
沈晰枕著手斟酌了會兒,終是點了點頭:“行,那就讓沈映跟你去。雖然侍衛不便進後宅,但就讓他守在院門外也不打緊,就說是我的吩咐。”
“行。”楚怡點頭,沈晰跟著又輕笑:“且先忍忍也好,再過最多十天,咱們就能回東宮了。”
回了東宮,太子妃就要看到新修的宜春殿是怎麼回事了。
楚怡心頭一緊,說實在的有那麼點暗爽,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
最終,她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可真不想跟她較勁。”
“我知道。”他在被子裡攥住她的手,“我又何嘗想給她臉色看?”
在他想跟她好好過日子的時候,她非要“大度”;在他有了楚怡後,她卻又大度不起來了,這不是找事兒麼?
所以現下除了跟她較勁又還能有什麼辦法。總沒可能為了讓她高興,他們連好好的日子都要順著她的心意不過了。
兩個人相顧嘆息,嘆息之後沉了一會兒,楚怡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睡覺了睡覺了!睡覺之前不想不高興的!”
“……嗯。”他翻過身摟住她,埋頭吻下去,吻得她胸口一酥。
第二天,楚怡和旁人一樣按時去傾文殿晨省。一整個早上其實都沒有生出什麼不快,太子妃和她縱使不對付,也終究不是個淺薄跋扈的人,並未圖什麼口舌之快,也沒有給她什麼下馬威。
但饒是如此,也著實還是令人不爽的——傻子都能看出太子妃那種近乎刻意的“本宮才是正妃”的意味。
這種意味帶來的壓制感十足,楚怡作為被針對的那個,尤其感到渾身不自在。
不過,看在“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句至理名言的份上,她姑且忍了!
京中,三皇子負著手在廳裡踱了不知道多少個圈,最後去了側妃孫氏房裡。
這個孫氏是剛進來的,與入了東宮的那位孫氏是堂姐妹,兩人都是他去年去收過稅的那個杭州孫家的女兒。
在那次差事上孫家挺給他面子,讓他立了個大功。不過這孫氏進了他的睦親王府就能當側妃,卻不是因為他想向孫家答謝。
而是因為於他而言,這孫家日後還用得上。
他想奪得那個位子,只拆太子的臺必是不夠的,要緊的還是得讓自己硬氣。
話說回來,同樣是孫家的女兒,進了東宮的那位竟然只混了個末等的太子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