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線,能做到這一點,就說明品行難得。
江遠辰如今對這個弟子,是徹底的滿意了,輕笑:“青青在我這兒,你還有甚麼不放心的?”
以江遠辰的身份,不用向劉延寧保證什麼,他真要保證了,劉延寧反而不太敢相信。
就這麼淡淡的一句話,劉延寧倒是放心了許多,江景行在旁邊道:“時辰不早了,再不回教舍,只怕就來不及了。”
江遠辰頷首:“去罷。”
幾人便出了院子,往教舍的方向走去,江景行看了劉延寧一眼,也不避諱書童跟著,輕笑道:“延寧委實是關心則亂,你單看到青青性子跳脫,卻沒瞧見三叔今兒笑容比平日多了許多?”
江景行這一句話,倒是讓劉延寧猛然想起來,也是,平日裡師傅顏色淡淡,反倒今日動不動就微笑,可見心情極好。
“三叔膝下只有一個嫡女,家中排行第六,只是三嬸去後,六妹在外祖家住得多,跟三叔反倒不甚親近。如今三叔這般喜愛青青的性子,想必也是念著六妹的。”
江景行作為江遠辰的侄子,對劉延寧說這番話,卻是不太容易,不是真心把他當朋友,也不會把話說得這麼透,就差沒直接告訴劉延寧,他三叔是把劉青當女兒看的。
既然當女兒看待,又喜歡這小姑娘的性子,三叔又怎麼會因為小姑娘的性子而惱了她呢?
劉延寧明白江景行的言外之意,心裡這才完全鬆了口氣,鄭重的朝江景行作揖道:“多謝景行提點。”
對師傅的真實態度有了個數,他才知道該怎麼做。
江景行淡淡的笑著:“都是一家人,延寧不必如此。”
倒是曹聲揚瞥了江景行一眼,似笑非笑的樣子,心想看來不是他的錯覺,已經可以確定,這位小夥伴對劉家兄妹過分的關心。
如果只是因為三叔收徒的緣故,還不至於如此,小夥伴再怎麼說也是侯府公子,何至於這般放下身段?
曹聲揚本來是有心打趣,見小夥伴一派坦蕩,又覺得沒意思了,便沒有多話。
三個少年人高馬大,步子當然也邁得大,很快到了教舍,差不多剛坐下,便到了上課的時辰。
而還賴在江遠辰院子裡的劉青,也準備上課了。
江遠辰依舊扔了了本書,叫劉青自己先看著,他待會兒再考校。不過這一回卻不再是艱澀難懂的《淮南子》了,而是《楚辭》。
劉青幾乎是滿含熱淚的接過了書,至少在學校學過《楚辭》啊,雖然學的只是九牛一毛,比起她根本不知所云,硬生生讀下來的《淮南子》要有趣多了吧?
當年上語文課的時候,劉青還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為了一本《楚辭》而滿心歡喜?
見劉青激動的小模樣,江遠辰好笑的挑眉:“喜歡詩詞?”
劉青想了一下,比起充滿哲學味道的《淮南子》,還是詩詞比較簡單好懂,要是能學著原創一兩首,那就裝*了,遂堅定的點頭:“喜歡!”
江遠辰也沒懷疑,姑娘家總是喜歡浪漫的東西,看來之前讓她讀《淮南子》,確實為難她了。
想了想,江遠辰道:“姑娘家多學點詩詞也好,總比看那勞什子的《女則》《女戒》強。”
江遠辰這個人還是有點反骨的,他是典型的書生,卻跟古板沾不上邊,養尊處優的公子哥,骨子裡也帶著浪漫,最看不上一板一眼的名門淑女,娶的妻子便是當年小有名氣的才女,才子佳人的結合,成就一段佳話。成親後,與妻子也琴瑟和鳴,紅袖添香。
如今對著自己的小徒弟,江遠辰也不愛拿那套規矩說事,真要講規矩,就不應該拜男子做師傅。見自個兒的小徒弟有想法,江遠辰便覺得,能教個頗有才情的女弟子出來,到也不錯。
於是師徒倆一個有心,一個有意,頓時一拍即合,皆大歡喜。
江遠辰說中午日頭大,讓劉青跟他去書房看書。
他的講課習慣,倒與劉青接受過的教育無甚差別,都是先讓他們自個兒看書,自個兒理解一遍,再聽老師講課,有不足之處及時糾正過來。
倒也不盡然相同,因為劉青接受的是一對一的輔導,江遠辰有時間先聽她的理解,如此更能瞭解她的不足之處,以後針對教導。
交代完劉青看完了找自己,江遠辰也拿了本書慢慢看。
於是劉青乖乖抱著《楚辭》,坐到江遠辰對面的太師椅裡了。
奈何這太師椅坐得太舒服,經常午睡的劉青,忍不住又犯困起來,坐在椅子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