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中年美婦不解。
白衣青年搖頭嘆道:“梅府一直怨咱們,說四哥的死有問題。”
中年美婦臉色微微一變,默然不語。
“唉……”白衣青年搖頭,站起來,扶著欄杆遙望東方,半晌過後,悠悠嘆道:“四哥的死究竟怎麼回事,怕是隻有爹知道啦……”
中年美婦沉吟一下,緩緩道:“公子,毒手書生何志遠不是兇手?”
她深知,自己這話犯忌,這樣的事,不應該多問的,知道不如不知,但關心白衣青年,只能冒險。
“姓何的是兇手。”白衣青年點頭,嘿嘿冷笑:“不過,憑他何志遠一個人,豈能殺得了四哥?……四哥可是咱們家第五高手!”
中年美婦默然,沉吟片刻,艱澀的道:“是家裡的人……?”
“這就沒人曉得了。”白衣青年搖頭,臉色寂寥,悠悠嘆一口氣:“最是無情帝王家,咱們王家不算什麼,已經如此……”
“公子慎言!”中年美婦忙道。
“呵呵……”白衣青年擺擺手,笑道:“周姨太小心啦,只有咱們幾個,還不能放鬆,心絃一天到晚緊繃,受不住的!”
中年美婦笑了笑:“梅姑娘的膽子真不小,敢對公子你橫眉冷目,老身佩服得很!”
白衣青年搖頭:“呵呵,她可不是膽子大,這小丫頭可精明得很!”
“哦——?”中年美婦笑問。
白衣青年一拍欄杆,哼道:“她是竹溪師太的記名弟子,我哪敢惹她?!”
“原來如此!”中年美婦恍然,笑道:“竹溪師太確實惹不得,極護短的,她若告一狀,準要下山來闖進咱們府上。”
“是啊——!”白衣青年無奈嘆氣。
……
李慕禪跟著小圓到了憩園,幫他弄來熱水,讓他好好泡了一個澡,在熱水中眯了一會兒,回到了天樞院。
趙雨真他們不在,都出去了,聽小圓說,府裡的弟子們都像放羊了,個個都跑出府,不想回來。
前一陣子,梅若蘭護鏢離開,梅府禁止弟子們出府,怕白家挑釁,打上門來,會吃虧。
如今,蓬萊王家有人坐鎮,諒白家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撤了禁令,眾弟子們久禁之下,這會兒撒了歡,個個都往外跑。
李慕禪聽得笑了起來,能體會到他們感覺,卻也羨慕。
此時的他,心裡只有練功,卻沒有閒心玩耍了,誓要找冷鋒報仇的。
先前,他曾有一個念頭,找上赫連世家,與其他們滿天下追捕自己,不如直搗龍穴,掃除大患。
碰上冷鋒後,他才明白自己多麼幼稚,小看了天下人,小看了赫連世家,若真的闖上去,必死無疑,絕無幸理。
小圓很快找過來,說小姐有請,跟著小圓來到了觀星樓。
觀星臺上,梅若蘭紫衫飄飄,靜靜站著,陽光照著她白皙如玉的臉龐,端莊清華,丰神如玉。
“小姐。”李慕禪上前,溫聲道。
梅若蘭深深看著他,明眸閃爍,目光迷離,半晌過後,長長嘆息一聲:“你終於回來了!”
李慕禪微笑道:“雖然僥倖,總算回來了。”
梅若蘭露出笑容:“我看你修為大進,高深莫測,算是因禍得福吧!”
李慕禪笑了起來,點頭道:“是啊……”
若是沒有這些危險,他確實達不到如此境地,雖然受了不少苦,但收穫遠比付出多得多。
李慕禪笑道:“關鍵時候,虧得你送的法子。”
梅若蘭皺眉輕輕搖頭:“那是飲鴆止渴,非萬不得已,絕不能用。”
兩個都是聰明人,不必點明,知道說的是捨身大法。
李慕禪問:“小姐,五公子看起來不錯,人品很好,可是得罪了你?”
他心通雖然不夠強大,但對人的心理卻隱隱有所覺,陰沉還是晴朗,友好還是敵意,一看即知。
梅若蘭搖頭,微微一笑:“他懾於師父,不敢得罪我的。”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與原來想的不一樣。
原本,他以為五公子是蓬萊王家的人,梅府只能算王家的附庸,見了五公子,應該陪著小心,恭恭敬敬才是。
沒想到,事實卻是反過來的,好像五公子帶人來求幫忙一般,真是有些怪異。
“王家沒一個好東西!”梅若蘭哼道。
李慕禪不想反駁,呵呵笑道:“是,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