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道:“華將軍智慧過人,帥才無雙,一時大意才中了暗算,哀兵必勝,即使沒有我,華將軍也能大勝!”
華將軍本名華伊平,但很少有人知道,多數華將軍稱之,神光營只有他姓華。
“你可太小瞧西門斬了!……明甫,賜坐。”聖啟帝道。
旁邊老宦官輕躬身,慢悠悠搬了一張明黃繡墩過來,放到李慕禪身後,然後退到原來位置,動作從容。
李慕禪謝過後坐下,接著道:“東楚騎兵確實精銳,但與咱們城下決戰,卻非明智之舉。”
聖啟帝坐回龍椅,與李慕禪說起那場戰鬥,討論得失,李慕禪話不多,寥寥數語,無一不精闢入理。
他能感覺到周圍數股強大的氣息,彷彿巨龍在窺探,隨時會撲過來,散發著鋪天蓋地的氣勢。
換了常人,可能感覺不到,但他靈覺敏銳,遠勝武林高手,能清晰感應到他們的強大,遠勝自己。
他覺得理所當然,皇帝身後若無強大力量護持,反而不正常。
雖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真正見到這麼多強大的存在,李慕禪體會更深刻,深覺自己差得遠。
想要天下第一,任重而道遠,需得更加努力不懈。
……
兩人聊過了那場戰役,又開始談起佛法,聖啟帝對於佛法見解極精,李慕禪也不由讚歎。
在他看來,佛法就如後世的哲學,想有所得,一者得有閱歷,二者需有靜心,能持續深入的思考。
這個世界與原本世界相似,也有略微差別,佛門發展不同,門派更多,如漫天繁星,卻沒有禪宗一脈。
李慕禪覺得,禪宗有一種最佳的研習佛法的方法——參話頭。
參話頭,就是捉住一個問題,不停的,深入的思索,如挖井一般,持續不懈的深入,一直到想明白。
就像一片青瓦扔到潭水裡,直沉到底,終能見到根底。
這種參悟佛法的法門,對他助益極大。
他經歷生死,佛法裡裡外外,翻來覆去,講的就是生死二字。
親自經歷過,與想象截然不同,語言文字有時很貧乏無助,沒有經歷過生死,講得天花亂墜,終究體會不出,就如游泳,想得再精細,不親自下水體會不到水裡的感覺。
有了生死經歷,再讀佛經,一讀便通,句句如自己心聲,又有參話頭的妙法,輕易的通徹各部佛經。
故他雖年輕,佛法造詣卻勝過一輩子埋頭苦修的佛門高僧,而聖啟帝身為皇帝,對佛法卻能領悟如此之深,可謂難得。
聖啟帝心下嘖嘖稱奇,他喜好佛法,覺得佛法深邃博大,美妙之極,不遜於美人兒,讓他沉醉。
他身邊有幾位高僧,常與之談經說法,加之他天資明睿,佛法造詣也不遜於尋常的高僧大德。
他與李慕禪說了一會兒,體會到李慕禪佛法造詣之深,竟有無所不精,無所不包之勢,且見解獨特新穎,他大受啟發,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之感。
聖啟帝道:“明空大師,留在京師吧。”
李慕禪沉吟片刻,搖頭嘆道:“陛下恕罪,我還是想回山。”
“嗯——?”聖啟帝驚奇望著他,眉毛挑起。
李慕禪道:“我出山入世參軍,是為證悟佛法,如今頗有所得,想回山閉關一陣子,陛下見諒。”
“這樣……”聖啟帝打量著他,搖頭笑道:“京師繁華,大師還沒見過吧?”
“是,我剛來,還沒能見識京師繁華。”李慕禪點頭。
聖啟帝呵呵笑道:“這樣罷大師,朕也不強人所難,大師且先留下,一個月後再做決定,是走是留,朕絕不勉強!”
……
又說了幾句,李慕禪便告辭要離開。
聖啟帝起身笑道:“朕聽伊平說,大師你中了雪香散,明甫,把那枚化虛丹拿來。”
“陛下……”慈眉善目的老太監一怔,遲疑一下:“這化虛丹……”
“行啦,少囉唆,朕在禁宮大內,想中毒也沒機會!”聖啟帝擺擺手。
李慕禪忙道:“多謝陛下,不必化虛丹,我過幾天想去東楚,親自去玉寒宮要解藥。”
他一聽就知,這化虛丹應該不多,怕是僅有一兩顆,用來預防聖啟帝中毒的,竟要賜給自己,自然不能收的。
“你要親自去玉寒宮?”聖啟帝笑著搖頭,道:“大師你武功雖強,但玉寒宮可不是軟枺�櫻�故怯沒�櫚ぐ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