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我小心翼翼離開牆邊,雖然我的膝蓋很穩,但還是一手扶著以防萬一。‘舫萬、,我說: “潔琪不該一個人在街上走,你去找她。”

他朝我眨眨眼說: “你該不會……我是說,你會在這裡等我們吧?我很快就回來。”

“不會。”

“哦,”他似乎猶豫不決, “那麼,嗯,明天呢?”

“明天怎樣?”

“你會過來嗎?”

“應該不會。”

“那……以後呢?”

他看起來是他媽的那麼年輕,那麼迷茫,讓我心頭一痛。“ 去找潔琪。”

我找回平衡感,開始往前走。不久,我聽見凱文的腳步聲在我背後響起,緩緩朝另一頭走去。

第八章 讓我再看一眼你的笑臉

我在車上睡了幾個小時——我身上酒氣沖天,沒有計程車司機想碰我,但又沒醉到覺得去敲老媽的門是個好主意。醒來之後,我嘴巴里的味道像是有髒東西死在裡頭。清晨凜冽陰沉,溼氣滲入骨髓,我花了二十分鐘才鬆開扭著的脖子。

街上溼漉漉的,空空蕩蕩。教堂鐘聲預告晨間彌撒,但沒有人理它。我找到一間坐滿沮喪的東歐人的沮喪的咖啡館,給自己弄了一份營養早餐:潮掉的瑪芬餅,五六顆鎮痛藥和一大壺咖啡。等我覺得應該不會超過酒測上限時,我開車回家,將星期五早上穿到現在的衣服扔進洗衣機,洗了一個滾燙的熱水澡,思索下一步行動。

對我來說,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寫著一個大大的“完”字。球王想自己辦案就讓他辦吧,隨便。他或許是個討人厭的傢伙,但這回他的好勝心倒是符合我的意願。球王遲早會還蘿西一個公道,假如還有公道可言的話。他甚至會主動告訴我最新進展,不一定出於好意,不過我才懶得在乎。

短短不到一天半的時間,我已經受夠我的家人,夠我再撐個二十二年了。那天早上我一邊洗澡,心裡拿靈魂和撒旦打賭,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讓我再踏上忠誠之地一步。

在我將這一團混亂扔回該死的十八層地獄之前,只剩幾件瑣事要辦。我一向認為所謂“結束”是中產階級發明的狗屁概念,只為了滿足變態的心理醫師。不過,我還是得確定地下室的屍體確實是蘿西,需要知道她怎麼死的,還有球王和他手下是不是找到什麼蛛絲馬跡表明蘿西那天晚上被人攔下之前原本要去哪裡。

蘿西·戴利的消失在我生命劃下一道傷痕,讓長大的我揮之不去。想到傷疤消逝就讓我頭重腳輕,失去平衡,以致做出天大的蠢事,和兄弟姐妹喝酒買醉。兩天前,光是想象這幅景象就會讓我一路尖叫衝到山上。我想最好還是快點醒過來,免得做出更傻的蠢事,把自己弄得半身不遂。

我找出乾淨衣物換上,走到陽臺點一根菸,打電話給球王。 “弗朗科,”他說,語氣帶著適度的禮貌,讓我知道他不太想接到我電話。 “有何貴幹?”

我在話中加上一點難為情的笑聲: “球王,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但我希望你可以幫我一個忙。”

“樂意之至,老弟,但我現在有一點——”

老弟?“那我就直說了,”我說, “我在組裡有個死黨叫葉慈,你認識他嗎?”

“見過。”

“那傢伙很有意思,對吧?我們昨晚喝了幾杯,我跟他說了發生的事情,他竟然笑我被女朋友甩了一總之,姑且不論同事瞧不起我的性魅力對我傷害有多深,我和他打賭一百英鎊,賭蘿西其實不想拋棄我。你要是有什麼線索能讓我佔上風,贏的錢就分你一半。”葉慈一臉凶神惡煞,看起來好像連小貓都吃,為人又不友善,球王不會找他查證的。

球王答得中規中矩: “所有和調查相關的訊息都必須保密。”

“我又不是要賣給《每日星報》。根據我上回的印象,葉慈還是警察,和你我一樣,只是個頭更大,長得更醜麗已。”

“但他不是我隊裡的人,你也一樣。”

“拜託,球王,至少告訴我地下室的屍體是不是蘿西?假如是維多利亞時代的死人,我就乖乖付錢給葉慈,了結一樁事情。”

“弗朗科、弗朗科、弗朗科,”球王話裡多了一分同情。 “兄弟,我知道你不好受,好嗎?但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說了什麼嗎?”

“清清楚楚。說到底就是你要我少管閒事,所以我才給你這麼好的提議,兄弟。只要回答剛才的小問題,你下回見到我,就是我請你痛快喝幾杯,慶祝破案了。”

球王沉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