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嶺!”悟空想了想道,“我知道了,還真有這個可能,天庭自東向西至齊天嶺為止,西天收至齊天嶺以西,到時只怕齊天嶺便是夾在兩大勢力之中,這處境可尷尬得很哪!”
老君道:“無論如何,藉著合天這個藉口使道教諸勢力擰成一股繩,這計策也高明的很了。”
悟空苦道:“佛道打得頭破血流,我也不願操心,只是如今道教為難起我取經行程,這可實在是棘手。若長此以往,一步一坎,前路難行啊!”
老君道:“這你倒無須顧忌,既然此刻身心向佛,便要做出個完全姿態來給如來看看,道教若有人擋路,只管一路打過去,我雖不能幫你,卻也不會為難你。”
悟空道:“道教高人無數,打得了一個我又怎能打得過一群?”
老君笑道:“如此最好,我倒要看看,西天到了忍無可忍之時,會不會與天庭刀兵相見!”
悟空嗔道:“原來老君也不是隻圖清淨,倒有些唯恐天下不亂了。”
老君道:“說到這點,我倒極佩服你。取經一事我初時也未如此看重,你倒似乎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取經一眾勢必能成佛道相爭的焦點所在,早早吞了如來撒下的餌。”
悟空道:“無非抽絲剝繭,我沒有老君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的本領,只能以身犯險,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
老君笑道:“莫要捧我,當年你大鬧天庭時,可是莽撞的很哪,當時若被如來擒去,我也不知今日會是如何了?”
悟空心道,你自然不知,我若被如來擒去,無非多受四百多年罪過,進不了三界,遇不見鯤鵬,會元之厄的秘密恐怕也不會知道。所謂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當時若不冒這個險,哪能有之後的眾多際遇呢?
悟空問道:“我還納悶,當年大鬧天庭之時,為何許多人作壁上觀,難道只要玉帝出醜不成?”
老君道:“或許如此吧,但那時你修為雖只太乙金仙,卻也只堪堪弱於混元一線,天庭中真能擒你的,也沒有幾個。”
悟空想了想道:“八九金仙如何?”
老君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悟空,問道:“八九金仙你也知道?”
悟空笑道:“為何不許知道?”
老君道:“知道此事的人絕不超過十個,你是如何知道的?”
悟空此時卻藏了個心眼,后土之事涉及通臂神猿,還是不與老君講為妙,只緘口不言。
老君道:“罷了罷了,你既知道八九金仙,想必也知道三千諸佛,這兩股力量都是一般道理,輕易不會出世。”
悟空聽老君說這兩股恐怖的勢力是同樣道理,驚道:“難道有兩個造化爐?”
老君道:“被你猜中了,這事我也是後來得知。自從釋教興起後,第二個造化爐才隱隱現出破綻。”
悟空理清線索,道:“不對!你既早知道釋教所用的也是造化爐,那便早應知道是那人所為,為何等到五類之王時才敢斷定?”
老君撇撇嘴道:“我現在撇輕揀重與你一句句說來,你自然能判斷得出。當年我得知第二個造化爐,心中確實有所疑慮,但此會元中佼佼者甚多,時有不世出之人物屢屢現世,就不許別人也能造出造化爐來?”
悟空道:“此會元中?老君之意是指……難道上一個會元人都很笨麼?”
老君點了點頭,道:“相比之下,的確如此。”
悟空道:“這又是為何?”
老君道:“這也不奇怪,上一會元時,地上人啟蒙甚晚,只靠一代代摸索,許久才尋出修仙的奧妙來。而此會元初時,便有三清在世上傳道,世人即便學不到真解,縱照葫蘆畫瓢也好過獨自探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悟空恍然大悟,老君所說確實有道理,三清已是稱聖的境界,他們修行之路幾乎走到盡頭,一切修行手段都已成熟,此法傳於世間,自然令後來人少走了無數彎路。如同一盞黑夜明燈指引著那些躑躅獨行的後人前進。
悟空道:“我明白了,你是認為旁人也有造出造化爐的本領,故此才去了懷疑之心,但此事也太過巧合了。”
老君道:“並非巧合,凡物都是第一件最難,之後仿製自然容易的很,我也想過,還有種可能便是有人潛入天庭,盜取了第一個造化爐的樣式,回去仿造的。你說是也不是?”
悟空聽老君這麼說,才口服心服,如果這個造化爐真是仿製的話,看來山寨貨還真是源遠流長啊。
老君道:“觀音去靈山通風報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