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笑容,不緊不慢道:“無論如何,阿蠻都是我的妻子。你何曾掠過我一城?”
他沒有激憤地跳上來與自己廝纏,倒令陳襄有些意外。
“你的妻子……恐怕很快就不是了。”陳襄勾了勾唇角,卻是有意挑釁,“外面都在傳,你們夫妻感情不和。”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李霽蔑視一眼,轉了話頭道:“我跟你過來,是有句話想奉勸你。”
“說。”陳襄故作得好脾氣。
“別打阿蠻的主意。”李霽話語裡不無兇狠,“你是天底下最沒機會的那一個,因為從一開始,你在她那裡……就不是人。”
陳襄回看過來的目光,森寒。李霽的話,分明和沈連城跟他說過的,別無二致。
見他失了言語,李霽面帶憎惡地瞪了他一眼,反身欲行離開。
“我若想得到她,你連站在這兒與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陳襄衝著他的後背,沉聲喊了一句。
李霽頓步,拳頭在寬大的衣袍裡攥緊,終又鬆開了。他沒有理會,徑直離開。
走出不遠,他看到了武成侯府二公子薛戎。
李霽只當是巧遇,相互施禮之後便要走。
“李世子,”薛戎看一眼遠處站著的陳襄,不無關心問,“你沒事吧?”
於人群中看到李霽跟著陳襄出來,薛戎怕李霽吃虧,這才跟了出來。
而聽了薛戎這一問,瞅見他眼底的善意,李霽也知道他的好心了,心頭不由得一熱。
他以為京都這些權貴眼裡,自己只是個笑話,不想有人,似乎並不這樣想。
“沒事。”他輕搖了一下頭,露出了一點輕鬆的笑意。
“宴席快開始了,走吧!”薛戎微微抬手,做了個請勢。
“薛公子請。”李霽謙謙,讓他先行。
如此,二人並肩,一同往宴席的方向走了去。
薛戎本不是個愛多話的,走了半天,他才頓步,一本正經對李霽道:“李世子,我其實,十分敬重你對尊夫人的感情。”
李霽驚異抬眸。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很慚愧。”薛戎頓了頓,有些不知如何說,“就是,對尊夫人……你也知道,那次在城外的破廟,她本有求助於我,我沒去。我很愧疚,那次若我去了,她也就不至於被陳襄擄走了。”
舊事重提,李霽不禁低眸,心裡也生了難受。那次他在場,卻也只能看著陳襄將沈連城擄了去……說到底,是他沒用。
“後來你不計較她失節一事,娶了她,並真心待她,我很高興。”薛戎接著道,“那次在戰場,你為她擋了那一劍,險些喪命,我就知道,你對尊夫人情意深重。”
聽到這裡,李霽自嘲地笑了笑,“除了能為她死,我也做不了別的。”
“看得出來,尊夫人對你,也是有情有義的。”薛戎忙道,“至於陳國公,你大可不必理會。”
李霽嘆了口氣,背過身去。半晌沉默之後,他才回轉身,敞開心扉告訴薛戎,“我覺得我配不上她。”
薛戎愣了愣。
“讓你見笑了。”李霽慚愧。
薛戎想了想道:“尊夫人的確光芒萬丈,但感情的事,哪裡有配不配的?相互愛慕就好。”
李霽搖頭,“我只會越發地讓她失望。”
薛戎聽言,也低了眸。
沈連城與李霽之間的事,風言風語他多少有些耳聞。他希望真正能做點什麼,幫一幫他們。
無論如何,他都是盼著他們好的,盼著那個曾經一廂情願愛慕過自己的沈連城,能闔家幸福。
他覺得自己辜負過她,虧欠了她。
“你可想過於戰場立下軍功?”他終於開口問李霽,並告訴他:“天子意欲明年開春之時親征北祁。”
“我?”李霽不敢相信,自己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上戰場能立下怎樣的軍功。他忍不住發笑,“我那三腳貓功夫,上了戰場恐怕要連累戰士們。”
“戰場禦敵,是有講究的,你可以學,我教你。”薛戎信心滿滿。
李霽睜大眼眸,開始認真看待這個問題。瞬息之間,他想了很多美好的事。
若能在戰場立下汗馬功勞,立下軍功,便不會有人瞧不起他了!他也能守護好他的阿蠻,守護好他的姊姊,光宗耀祖,興旺門楣。
也許,他不比那陳襄差!
他突然覺得興奮。
“我每天未時都會在家中練武場,跟家兵一起練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