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刻,才知道一個愛你的女人對一個落寞的男人來說多重要。
只有她給了我繼續等下去的勇氣。
她對我說:“何蕭,不管你最終會被判多少年,我都會等你的。我家裡已經把股份轉成現金給我了,我這筆錢留著給你東山再起。”
我看著這個傻丫頭,她永遠不知道在集團經營情況良好的時候,有人故意把股權兌換成現金是一件多蠢的事。
但是我沒說破,只是看著她重重的點了點頭,讓她一直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也挺好。
“好,你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別和父母姐姐發生衝突,有他們在你身邊照顧你,我才會安心。”我對白露說。
到了這一刻,我除了淡定面對,還能有什麼辦法。
“現在你別多想,不管從前你都做了什麼,能不能答應我從今天開始重新做人,咱們以後再也不算計別人,也不利用別人,出來以後規規矩矩的做生意,過日子好不好?”白露猶豫了一會兒,才鼓足了勇氣問我。
我看她一眼,重重點了點頭說:“好。”
其實她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只是做不到。
“我原來一直不清楚你到底都做了什麼,前天我去找林樂怡談話了,我才明白你給他們全家帶來的傷害是巨大的,你在我面前所說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白露一對紅紅的,眼神清明的眼睛望著我說,“做了壞事,總是有報應的,否則咱們的孩子也不會就那樣沒了。”
話音一落,豆大的淚珠又從她眼睛裡滾了出來。
報應?
這個詞有點奇怪的,在奇怪的方式傳到我的耳朵裡,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忍著心裡的疼對她說:“好的,我知道,你要保重。”
除此以外,我對她無話可說。
如果人人都知道報應這件事,我就不會活得如此辛苦了。
世上的事,怎麼可能像她說的那樣黑白分明,在成人的世界裡,除了黑和白以外,還有相當大部分的灰色地帶。
看著白露離開,我眼睛終於也紅了起來。
從我進來以後,來看我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她。
這個單純的女人,把我當成她生命當中的唯一。
由她,我沒來由的想到了自己的媽媽。當初,在媽媽靠近何則林的時候,她是怎麼樣的想法?想和他廝守一生嗎?還是想共度一段時光?
對於自己的媽媽,我總是帶著偏愛的,即使從何則林的嘴裡知道了他們相識的過程,卻不肯相信何則林的話。
我想信她當年對何則林不只是錢的關係,更多的開始應該是因為感情吧。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把自己一部分恨轉移到何則林身上。
只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我對於何則林似乎也恨不起來了。
理智的回憶我和他所有的共同經歷,他對我似乎也挺縱容的,給我好的學生機會,良好的生活環境,還有經濟上無條件的支援……這一次,可能是很多人追求一輩子都求不來的高起點。
對何連成呢?我想到他竟然只有羨慕的感覺。他一個自小嬌生慣養的花花公子,在遇到真愛以後的所作所為讓我自愧不如。
剛進來的時候,我對於這裡的一切都很牴觸,整個人處於不甘不願的半瘋魔狀態。
現在時間長了,我反而有點適應了。
在這裡面清淨了很多,我不用每天睜開眼就去想著要怎麼生活,要做什麼事,對於誰的什麼舉動我該做何反應……
世界簡單了,在我眼裡簡單了。
此刻我才意識到,這一路走來,我走得太急太快,以至從忘記了自己出發時的目的。中間很多事情,我甚至是為了報復而報復,也是這種狂亂的情緒,導致了我的全盤皆輸。
三個月以後,我見到了何連成。
他臉色很不好,面容憔悴,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兒。
“我來通知你一件事。”他看著我說。
“怎麼了?”聽著他的語氣,我心裡隱約感覺到不安。
“我爸去世了。”他神色很是疲倦,眼睛裡有說不出來的悲傷。
我一下被這句話擊中了,半到沒反應,過了好久才問:“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時候重要嗎?你所做的一切對他的身體都是莫名的傷害,一次一次這樣下來,終於心臟承受不起了。”何連成沒繼續說下去,頭微微轉向窗外,“我就是來通知你一下,不管我對你的態度如何,你終究與他有著血緣關係。”
我覺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