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這有醫院條件太差,咱們馬上轉院治療。”
我太瞭解老何了,他不願意我再和林樂怡見面。
以樂怡的性格,當她知道我不記得她以後,也一定不會來纏我,只要我走了,一切就清淨了。
看著老爸的反應,我心裡也是酸酸的。做為一個父親,他能了我能給的一切,而現在我卻還在騙他。
這些事不能想,一想多了就覺得愧疚。
對老爸,對林樂怡,我都愧疚難當。
轉院以後,我努力不讓自己去想她,每天都盡力配合醫生做康復。在快出院的時候彭佳德來了。
他把病房的門關好,打量了我幾眼才問:“我是誰你還記得嗎?”
“你是誰?怎麼和我記憶裡一個姓彭的孫子那麼像?”我裝出滿臉的疑惑問。
他幾步來到病床前,伸手在我胸口捶了一下說:“裝什麼裝?別人都信你真的忘記了林樂怡,我不相信。自小差不多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你一進廁所我就知道你是站著方便還是坐著方便。說吧,什麼目的?”
他說完一屁股在床邊坐下來,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遞給我說:“趁護士正在下一層查房,來一根兒?”
我伸手接過煙,看了看病房的門問:“外面沒人?”
“沒人,你給我說實話。”彭佳德摸出了打火機,“是不是憋壞了?”
我沒煙癮,此刻看到煙卻想抽一口,於是深吸了一口才說:“不得不如此,她惹的事和我惹的放在一起,招架不住了。”
“那接下來呢,真的把她忘記了?你可不像這樣的人,我太瞭解你了,別人都以為你花心到人人都愛,我知道你動心不容易。”彭佳德也起煙。
“先把我身上的這攤狗屎擦乾淨再說,她那邊你多照應一下。我覺得只要楚毅不找她麻煩,基本上沒什麼大事。我這邊不一樣,搶家產的,搶生意的有,還有一批我前幾年太張揚得罪的等著落井下石的……”我深吸一口,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不過肺部的隱痛讓我覺得整人人都輕鬆了很多。
“你捱打這件事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給你查查去。”彭佳德說。
“不不,這件事你別插手,我自己來。”我擋住他。
從小到大,我似乎都是在別人的庇護下生活,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有人衝到前面幫我解決,以至於現在的我跟廢物一樣。這一次,我要用自己的手段找出幕後的黑手,然後報復回去。
我不是個君子,這一點我早就知道。
“何蕭倒是沒參與這件事,不過你住院這段時間,他好像幹了不少小動作。”彭佳德笑著按按我的肩說,“別和我客氣,幫你都幫習慣了,你突然拒絕讓我覺得彆扭。這一次好像就是賈語含那個腦缺小姐做的。”
“這個我猜得出來。”我一口把煙抽完,“只不過以賈語含的心智做不出這麼惡毒的事,必定有人在背後教唆。”
彭佳德看我一眼:“我去看林樂怡了,整個人瘦成了紙片,好像也快要出院了,沒精打采的,跟失了魂一樣。我提及你,她只是搖頭,並不多說。看樣子你老爸或者何蕭去給她打過預防針了。”
“你幫我多照看一下她吧,我不方便出面。”我心裡一痛,強忍下來。
我能想像得出來她的感受,因為每天晚上當四周安靜下來時,我都會想她想到心痛。
之所以我敢這麼做,是因為我知道她的堅強,我相信她能等到我有條件有資格想起她,保護她的那一天。
“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劉天現在去的更勤快了。”彭佳德猶豫了一下才說。
我心裡一揪,馬上像是趕走自己不好預感似地說:“她對劉天不會有感覺的,如果劉天能靠著這些小關心感動她,早就感動了。和她在一起以後,我才知道,感情不是感動,也是單方面的好感,而是兩個人融洽的互動,是一種無言勝有聲的感覺。”
彭佳德看了看我笑道:“現在變哲人了哈。”
就在這個時候,護士敲開了病房的門,聞到了房間裡的煙味兒,皺著眉對彭佳德說:“這位先生,何先生需要休息,而且不能抽菸,他的肺有損傷,現在還在康復當中……”
“好好,下不為例。”不等護士說完,彭佳德就馬上打斷了她的話,雙手舉起來做投降狀。
現在我所謂的後遺症只有彭佳德知道,我對他也足夠放心。
林樂怡託付給他,應該不會出大問題。
在醫院休養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