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憐?”
莫憐尷尬地笑了笑。
“你好……”
杜猛有些訝異地看著莫憐。
莫憐不敢直視他,眼神四處飄。
杜猛開口問:“吃飯了嗎?”
莫憐看了看手錶,其實不看手錶他也知道現在幾點,杜猛下班一向準時,連著守了兩天的莫憐別的沒做,只記住了他上下班的時間。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杜猛給他報時。
“恩。”莫憐說不出其他的話,心裡亂成一團。
二人沉默了一陣。杜猛打破了沉寂。
“一起吃飯嗎?”
莫憐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跟著杜猛走了。
杜猛租了附近小區的一間一室一廳的房子。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沒有多餘的裝飾,綜合櫃上的舊電視機也像是從舊貨品堆裡淘出來的。有點發黃的牆上僅僅掛著一副日曆。臥室裡也僅擺著一張床,一張書桌。
一邊嚼著炒肉片,一邊打量杜猛的住處,莫憐其實對這間破舊的小房子沒有那麼感興趣,只是不想面對坐在他面前的那個人。
杜猛也是默不做聲,專心吃飯。
“西紅柿,上海青……”杜猛頭也不抬對著面前的人唸叨。
莫憐嘴角抽搐,莫非他頭頂上長了眼,竟能知曉他從西紅柿中揀出炒蛋,從上海青中挑出肉片。
“挑食對身體不好。”
莫憐這些日子早就習慣了這人的唸叨,於是一聽到他的嘮叨,反射性地夾起自己討厭的上海青,往嘴裡猛塞,嘴邊沾了不少菜葉上的油。
杜猛抬起頭看著他孩子氣的舉動,內心有些偷笑,從旁邊抽出紙巾,遞給莫憐。
莫憐一愣,悻悻地接過紙巾在嘴上粗魯地抹著。
實在忍不住的杜猛彎了彎嘴角,竟伸手輕輕抹去他嘴角的飯粒。
被他的舉動嚇到的莫憐停下了筷子,直愣愣地看著他。杜猛卻不以為意,依舊自得地吃飯,
莫憐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猶豫了好一陣,杜猛卻先開了口。
“你吃飽了?”
莫憐搖搖頭。
“沒有胃口?”
仍然搖搖頭。
杜猛放下碗筷,筆直地注視著他:“你有話要和我說?”
莫憐沉默了,低頭看著桌上的飯菜。
許久,莫憐才吐出了一句話:“你……最近好不好?”
杜猛把筆直的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挺好。”
莫憐不知道怎麼接話,腦袋一片空白,繼續當機中。
“你瘦了。”
莫憐因為這三個字內心強烈地震盪著。杜猛繼續問:“沒有好好吃飯嗎?”
“……工作,比較多。”
杜猛“恩”了一聲,也是安靜了下來。
莫憐內心動搖的厲害,完全無法冷靜地思考,無意識地呢喃著:
“不習慣……”
“不習慣什麼?”
面對杜猛的發問,莫憐回過神來,發覺自己說漏了嘴,羞憤得想鑽地洞。
“不習慣……”沒有你的日子。
“……電視臺的快餐。”
把電視臺的飯菜拉出來當擋箭牌,莫憐自覺智商真的下降了,這麼次的藉口都說得出口。
杜猛卻毫無異議地接受了。
“原來是這樣。”
杜猛明白地點點頭,毫不在意地繼續丟炸彈:
“那你跟著我是做什麼?”
莫憐瞬間被轟炸得外焦裡嫩。憑藉自己多年的交際經驗,隨口胡說:
“想……問你……養胃湯……的做法”莫憐結巴的厲害,內心大罵自己的腦袋頂的上豬頭了。
杜猛仍然毫無障礙地接受了。
“可以。你要自己學著做嗎?”
莫憐忽然覺得眼前一片明亮,原本執行緩慢的腦袋竟又開始加速運轉。
“我可以到你這裡來學嗎?”
“可以,在你有空我有空的時候。”杜猛一口答應。
內心打著小算盤的莫憐馬上覺得世界一片光明,開心地繼續吃飯。
在杜猛簡陋的住所裡吃的這一頓家常便飯竟牢牢地紮在了莫憐的心中。
此後的一週,莫憐頻繁地出現在杜猛的處所,三餐中至少有一餐賴在杜猛家裡。起先用學做湯的藉口,莫憐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著杜猛學。在打碎了三個瓷盆後,杜猛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