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死者是仰天朝上的。這樣的姿勢很奇怪,如果是跳下車以後走了兩步再摔倒應該朝另一個方向,如果是在地上爬出去的,應該是臉朝下躺著的才對。這樣的姿勢最大的可能就是死者跳下車以後後退了幾步才倒在地上,或者一開始就倒在了地上,用手撐著地向後退了兩米。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倒在地上的助動車根本就不是死者所騎的,而是另一個人所騎,在死者倒下以後另一個人就棄車逃跑了。葉蕭暗暗地分析著,不敢斷定,都只是一些推測而已。他又仔細地看了看那個人的臉,充滿著一種奇怪的表情,不知道是絕望還是恐懼,死者的這種表情讓葉蕭的心裡漸漸地不踏實起來。
“也許死者生前膽子很小,從他那張臉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老警官在旁邊插了一句。
葉蕭不得不佩服老警官的經驗和眼力,這位老警官據說破過許多疑難大案,局裡的同事總是私下裡流傳著他比福爾摩斯更為傳奇的探案故事,於是,“老法師”就成了一種對他的尊稱。
看著地上的死者,葉蕭忽然有了一種預感,為了證實這種預感,他對老警官說:“老法師,我能不能查一查他的衣袋,我現在懷疑死者的身份與我接手的那樁案子有關。
”
老警官有些猶豫,看來還是不太放心年輕人,但最後終於點了點頭。葉蕭戴上了手套,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他先摸了摸死者的上身,明顯感到了死者衣服的內袋裡有一個錢包。他拉開了死者夾克衫的拉鍊,把手伸進了死者的內袋,然後小心地把那隻錢包取了出來。然後葉蕭在老警官的面前開啟了錢包,除了幾十張鈔票以外還有一疊證件,第一張是身份證,證件上的姓名是——張開。第二張證件是工作證,上面印著工作單位的名稱——考古研究所。
葉蕭點了點頭,他的預感是正確的,他神色凝重地對老警官說:“老法師,這個案子應該是我的。”
老警官拍了拍葉蕭的肩膀,然後輕聲地說:“如果需要我幫忙,儘管說吧。”
葉蕭剛想說些什麼,局裡的運屍車到了,死者被裝進了屍體袋,抬上了車,呼嘯著離開了這裡,等待著張開的,將是又一場解剖。
現場還在繼續清理,老警官正在繼續他的工作。葉蕭把頭抬起來,看到梧恫樹葉正在秋風中瑟瑟發抖,他的腦子裡充滿著紛亂的符號和數字,讓他居然有些昏昏欲睡。他終於搭上了一輛局裡開來的車,回局裡去陪同屍檢。葉蕭的眼前又浮現出了江河的那張臉和他鮮紅的內臟。
18文好古的最終回答
穿著白衣服的方新正在看著顯微鏡,忽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他猛然把頭扭過去,看到葉蕭走了進來。
“葉蕭,你來了,那麼急?”
“早上送來的那個死者的屍檢結果出來了嗎?”
“是的,你的猜測沒錯,死者並不是因為外傷致死的。直接死因是冠狀動脈阻塞而引起的心肌梗死。”
葉蕭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果然與江河一樣。”
………鵲橋仙
回覆'33':“沒錯,死者顯然是因為心臟冠狀動脈突然阻塞而痛苦地從助動車上摔了下來,在地上又掙扎了幾秒鐘後心髒就停止了跳動。”
“那麼冠狀動脈阻塞的原因查出來了嗎?”
“沒那麼快,我正在檢測死者的血樣和組織切片。”
“能查出來嗎?”
“葉蕭,說實話,我沒有把握。從現在我所掌握的情況來看,也許,這是一種全新的病例,沒有現成的方法來破解。”
葉蕭將信將疑地問:“真有那麼嚴重?”
方新的神色顯得異常嚴峻,他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地說:“可能比想象中的更加糟糕。”他籲出了一口氣又說:“今天晚上我又要熬夜了。”
然後,他又把頭埋到顯微鏡上了。
葉蕭不說話,神色也很嚴峻,他悄悄走出法醫實驗室。
葉蕭是在午後抵達考古研究所的,他穿過樹叢間的小路,走進了研究所的小樓。在調查江河死亡案的時候,他已經來過這裡好幾次了,他很快就找到了文好古的辦公室。
當文好古看見這個年輕的警官走進他的辦公室的時候,他已經從葉蕭的臉上看出什麼徵兆來了,於是,他有了思想準備。他平靜地問道:“葉警官,你又來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葉蕭先不說話,他靜靜觀察著眼前的文好古,文好古的眼圈有些發紅,看上去很疲倦,這讓葉蕭聯想到了什麼,但文好古那張沒有絲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