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尤其是毛毛蟲啊,蟑螂啊之類,那次她被著實嚇得不輕,三個哥哥將秦升好一頓胖揍不說,晚上秦嬸便扯著兒子的耳朵上門兒來道歉。說起那件事兒來,還是秦升吃虧多些,被秦嬸罰一個月不許出門兒,沒將他活活悶死。自那之後好長一段時間,秦升再見著小桃都不自覺的躲著她走,生怕惹了她又得吃她那三個哥哥的拳頭。
想到兒時往事,小桃笑了:“秦升,虧你還記得那事兒,小時候村兒裡哪個小孩子沒有打過架拌過嘴的,我早就忘了,虧你還記得。”
秦嬸此時已被林氏和溫氏拉到炕沿邊上坐了,也止住了眼淚,握著林氏的手,道:“樂大嫂,那天若不是你和桃丫頭那十兩銀子幫了俺,小升子怕不是叫那張二活活打死了?他爹死得早,就剩下這麼一根獨苗,要是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指望哪個去,還不如死了算了。”說罷,觸動了傷心事,眼淚走珠般刷刷滾落下來。
同是女人,誰不同情秦氏遭遇,林氏和溫氏也忍不住紅了眼圈,又各自勸慰了一回。正說著,喜鵲帶著仁心堂的趙大夫來了,那趙大夫五十來歲年紀,胖胖的身材,揹著個藥箱急匆匆跟著喜鵲進來,見一屋子的人,問道:“請問,這……哪位是病人?”
喜鵲忙朝秦升指了指:“是他。”
趙大夫忙讓秦長在椅上坐了,輕挽起他褲腿看他傷勢。小桃也湊上前來看,只見秦升的小腿上一片青紫,有些地方高高腫起,甚是嚇人。小桃暗暗咬牙,你個張二真不是個東西,去調戲人家沒有丈夫的可憐寡婦,又將人家兒子打成這般模樣,這也太欺負人了!若有一天你落在我手裡,定要你嚐嚐這棍棒的滋味。
那裡趙大夫看詢了傷勢,又問了秦升幾句如何受傷之類的話,才站起身對眾人道:“請各位放心,這位小哥的腿是皮外傷,皮肉雖受些苦,但卻沒有傷到筋骨,還不妨事,待我開個活血化淤的方子,吃上幾副藥,少要走動好生養著,待紅腫淤血散了,便沒事了。”
說著,便開啟藥箱,取出紙筆來寫藥方。秦氏這才放下心來,想問大夫該多少藥錢,剛想出口又想自己身上分文沒有,又尷尬的將話嚥了回去,心裡只是酸澀苦楚。林氏看她神色便知她想什麼,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道:“秦妹子,你莫要多想,一切有小桃那丫頭呢。”
小桃向秦氏遞過去一個你放心的眼神,轉頭對喜鵲道:“你和大夫去藥鋪裡抓藥,照價把診金和藥錢一併付了。”說著,將腰中荷包解下遞給喜鵲。
喜鵲答應著跟著趙大夫去了。秦氏到了此時對小桃是十二分的感激,從炕沿上下來直走到小桃面前,拉住了她手,哽咽道:“桃丫頭,嬸子不知說啥好,你救了俺家升子,又給他看腿治病,俺來前兒就跟你大伯孃說了,俺和升子沒法報答你們樂家的大恩,從今往後俺娘倆就是你的人了,給你們家當個下人或是長工都行,只求你收留俺娘倆個,俺在村裡……實在……實在是住不得了……”說著,便又掉下淚來。
一旁的秦升見她娘如此,也咬緊了牙關憋紅了臉一聲不吭。
小桃見此狀況,就知定是那張二雖收了銀子,但仍是心有不甘,他說要銀子是假,其實是想逼迫秦氏從了他是真,如今雖一計未逞,難免再生毒計害人,秦嬸想是也看破這裡頭的門道,才無法再在村子裡呆下去。想來她一箇中年寡婦帶著個年紀不大的兒子在村裡過活實在不易,何況田地還被公婆收了回去,只靠漿洗衣服渡日,也著實太苦了些。反正自己這幾日正在籌算再開個鋪子,不如就收了秦嬸和秦升給自己幫忙,也算讓他們有個掙錢渡日的差事。
心意已決,小桃對秦氏笑道:“秦嬸子,既你這樣說了,我就答應收下你和秦升兩個。不過我不要你籤什麼賣身契,秦升也是,他若這時便籤了賣身契,這一輩子都會打下烙印,都是人家的下人,你不指望他將來成家立業帶你過好日子嗎?”
秦升在一旁咬牙道:“桃子,我不給任何人做奴僕……但是,我可以給你做工,直至還上你這份恩情!”
小桃一愣,這小子還真是把硬骨頭!“說得好!有骨氣,象個男子漢!我答應你了,你就在我鋪子裡打工做事,我按月付你和秦嬸工錢,你和秦嬸若是有一天想離開,我決不攔著。”
秦升看了小桃半晌,斬釘截鐵的道:“好!我秦升會永遠記得你對我和我孃的恩德,我會好好做事報答你。”
小桃看他兩隻眼睛裡閃出堅毅果敢的神色,心道這秦升倒是個好苗子,培養好了,定是自己一個很得力的好幫手。
“秦嬸,秦升,你們以後莫要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