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顧及不到的地方,他早就暗地裡除掉了好些碎嘴的奴才了。但在金藍面前,小全子卻還是那一副陽光燦爛,二了吧唧的模樣。
金藍只當自己不知這些事情,也從不過問。這世上誰的手上沒沾些血腥骯髒,她亦是凡人,不能免俗,如果現在有人對元魍不利,她也會考慮一了百了把那人解決掉。
如今,身邊的人不管是做了什麼事,其根本目的就是不想讓她受委屈,她難道還要為了那些陌生人而責怪身邊真正為她著想的人?
當然不會!
金藍向來不否認自己自私,這次也如此。
不過她有時候還是會唏噓一聲,當年這兩個,小四是處處被逼,暫且不提,只說劉全,當時那般純真的少年,跟著他們東奔西走這麼多年,現如今,卻也是多了那麼一副決絕兇狠的性子——其實也算是她的錯吧?若沒有留在她身邊,受了她那些影響,怕他現在還是那麼個單純開朗的青年,雖然在宮中也不會大有作為,心底卻不會有一絲陰暗存在。
但金藍也僅是這般想想罷了,她自不可能將這些思慮說出口來。對於元魍與劉全的各種動作,她只是善解人意得假裝不知。
帝皇更替,元魍初登大寶,每日朝政繁忙,每每都是等到金藍睡著了的時候,元魍才能得空,金藍早上醒的時候,元魍卻早就上了朝。
如此勤勉,對皇朝來說,確實是好事。但金藍卻擔心元魍的身子,雖是精力過人的青年,這般刻苦,身子總有垮掉的一天。
金藍不免想起華國曾經的某位皇帝爺雍正,據說就是過勞死的,那位爺每日睡不過兩個時辰。
金藍算了算,元魍這拼命的架勢倒是跟那位爺有得一拼。
關於朝政,金藍也幫不了元魍什麼。就算金藍能幫,元魍也是不肯她受累的。
自從金藍當日玉州避暑山莊受傷開始,元魍急得又把金藍圈養了起來,只怕這身子骨再有一絲一毫的傷害。
血無衣帶著張衝離開前,曾經嗤笑金藍再這麼被伺候下去,怕要變成廢人一個。
金藍雖然深有同感,心裡卻也是有些慼慼然的。廢人便廢人吧,只要身康體健,當真是比任何事都要重要。她還想留著這破身子陪她家小四時間長一點呢!
不過照這態勢發展下去,她當真是深怕小四會比她短壽啊。
金藍低著頭,邊走,邊思索著,今兒個一定要勸服小四,朝務雖是緊要,但養生可不能廢。
正東想西想著,太平宮已經到了。
自從元魍繼位後,就以此地清淨便於靜養為由,下旨讓太上皇搬到離正宮很遠的角落偏殿來,其偏僻程度,不下於當年的魍魎院。
只不過這太平宮雖然看上去簡樸清冷了點,但到底院落乾淨整潔,比之尋常百姓的住所,卻也不知好上多少倍了,當年那破落得都不能遮頂的小院子自然不能與其相比。
如此想起來,元魍對這個父親倒是比元真對那個兒子要好得多了。
宮門外巡邏守衛士兵比之皇帝正殿,只多不少——看上去元魍卻是對自己這位老父親上心得很,但是金藍心裡清楚,小四把元真守得這般緊密不過是防止有人帶走元真再作文章罷了——換句話說,元真現在不過是頂著太上皇名號的囚禁犯而已。
侍衛們見到金藍,都有些驚訝,這位皇貴妃娘娘是宮中新貴,怎麼會想到到這冷清的太平宮來上一趟呢?要知道,自太上皇住進這裡後,連那二位皇太后都沒來過呢。
心裡雖有驚奇,但侍衛們都還是恭敬行了禮。
金藍看了眼跪了一地的人們,道:“起身吧,該幹什麼接著幹什麼去。不用管我,我自己進去即可。”
侍衛惶惶然抬頭:“娘娘,陛下吩咐除了伺候太上皇飲食的奴才,任何人不得進殿打擾太上皇休養。”
金藍跟他商量:“唔……我就是來找太上皇聊聊天而已。”
侍衛更加惶恐了:“還請娘娘不要難為屬下。”
金藍摸摸臉皮,深刻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不夠和藹了,瞧,把人小夥子嚇成什麼樣了。
不讓進就不進吧,金藍懨懨轉頭,也不為難人家,畢竟都是替小四辦事的人。
符昊的腦袋突然從牆外冒了出來:“哎喲,娘娘,您怎麼到這裡來了?”一路小跑著就過了來——元魍當了帝皇后,特封符昊為御前帶刀侍衛總管,也就是宮內侍衛頭子,官至正三品。
符昊是個自來熟的主,說話行事又最是大大咧咧,在元魍後來收服的那四個近侍中,金藍與他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