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信,唯恐被太康帝責為冷血,紛紛跑來探望,表現手足之愛。
南宮慶謹記著杜蘅的叮囑,只遣了貼身的內侍來探問病情,自己並未過來。
拖到晚上,南宮庚便嚥了氣。
皇子斃逝是大事,瑾妃又深得皇帝寵愛,但因八殿下未滿八歲,是夭折,且又值時疫之非常時期,禮部等幾個衙門奏準後,擬定了簡單的喪儀。
遺體殮入金棺後,只停了三日便移出傾顏殿,停靈於鐵爐寺,待時疫過後,再葬入皇陵。
杜蘅因一直近身服侍南宮庚,按慣例需得隔離半月,索性在傾顏殿裡住了下來。
看著空蕩蕩的寢殿,想著不久前那個任性裡帶著點天真的孩童,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南宮宸在停靈時來看過二回,均因場面混亂,並未見到杜蘅。
之後移棺出宮,更是沒了藉口,只能靜等杜蘅隔離期滿離宮之後,再找機會見面了。
期間,連著又下了幾場雨,到五月下旬,隨著一家家被隔離的人家解禁,籠罩在京城上空達二月之久的時疫陰霾總算是漸漸消散。
到六月初,臨安府尹韓宗庭已一連數日都不曾接到城中有人暴斃的報告。而城外,隨著銀錢的逐步到位,各項措施的實施,死亡人數也在逐日減少。
六月初七,杜蘅的隔離期滿,終於走出困了二十多天的傾顏殿,辭別了瑾妃,回到葵違了多日的楊柳院。
幾個丫頭見了她,個個喜不自禁,湧上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吵得她頭暈,笑著抱怨:“還是宮裡好,清靜!”
逗得幾個丫頭掩著嘴,吃吃笑個不停。
中午,何嬸大顯身手,弄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
杜蘅一高興,索性賞了丫頭們一桌酒席,大家圍在一塊吃飯。
正熱鬧著,忽聽得外面一陣吵嚷之聲,白前忙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不等她出門,就聽到林小志氣惱地叫聲傳來:“……男女有別,您就算再急,也該等小的進去通報一聲……”
屋子裡的人面面相覷呢,正在猜測是誰冒冒失失闖進內室,忽地門簾一晃,南宮宸陰沉著臉走了進來:“杜蘅,你好大的膽子!”
丫頭們唬得都站了起來:“三殿下!”
杜蘅端坐不動,淡淡道:“我膽子小得很,殿下這樣不請自來,實在令人惶恐之極。”
南宮宸冷眼一掃:“出去。”
白前,白蘞等立刻低了頭就往外走。
紫蘇用力搖了搖頭,攔在杜蘅身前,一副死也不肯離開的架式:“我不走!”
白前幾個見狀,便也都停下來,遲疑地望著兩人。
“滾!”南宮宸喝道。
紫蘇胸膛一挺,大聲道:“男女授受不親,請殿下自重!”
白前幾個倒吸一口冷氣,又是害怕,又是崇敬地望著她。
南宮宸沒有生氣,反而悠然地笑了起來:“你是在挑釁對嗎?”
紫蘇深知他的脾氣,越是生氣的時候越是笑得愉悅,眼裡流露出深深的懼意,垂了眸子,哆嗦著道:“你,你殺了我吧!”
南宮宸眸光一冷:“別以為本王不敢?”
杜蘅嘆了口氣,心知他真怒起來,十個紫蘇也不敢他砍,道:“你先出去。”
“小姐~”紫蘇拽著她的衣袖。
“聽話~”杜蘅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紫蘇咬了咬唇,不甘心地退到門外:“我就在門外,小姐有事就大聲喊!”
南宮宸眉一挑,紫蘇臉色一白,飛快地放下了簾子。
南宮宸氣得笑了:“你從哪找來這麼個蠢笨的東西?”
杜蘅淡淡道:“別兜圈子。”
“為什麼不聽話?”南宮宸不滿地皺起眉頭:“本王明明說過,出宮後立刻前往王府,有事相詢!”
杜蘅不疾不徐地道:“我好象從來沒有答應過?”
“為什麼不去,難道是做了虧心事?”南宮宸語帶雙關。
“沒空。”她答得雲淡風輕。
南宮宸瞪著她,好一會才道:“好,你沒有空,那隻好本王紆尊降貴,親自造訪。”
“殿下苦苦相副,究竟意欲何為?”杜蘅暗暗警惕。
他並不是個有閒情逸致,肯把精力浪費在與女人風花雪月上的人——身為皇子,卻拖到二十幾歲還沒立正妃,就是最好的佐證。
可最近一個月,他似乎已花了太多的時間關注她——耐性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