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宇平目光銳利,一瞥之間,已然發現,那四個人看似隨意的一站,卻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封死了所有企圖靠近馬車的可能粑。
而那輛乍一看十分不起眼的馬車,仔細一瞧,竟是玄鐵打造。
莫說尋常的刀劍,只怕是把攻城弩,也休想射穿它。
“需要幫忙嗎?”林小志見對方趴在雪地上搗鼓了半天也沒有進展,跳下馬車,欲上前助一臂之力。
聶宇平心中暗凜,衝他使了個眼色,又在對方看不見的角度,朝身後打了個手勢。
林小志微微一愣,立刻停步不前。
遠遠墜在馬車後面的幾個護衛,紛紛策馬上前,不動聲色地將馬車圍了起來。
蕭昆一見,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傾身,低低向車內稟報:“老爺,那幾個護衛不簡單,行事做派,應該是軍隊裡出來的好手,絕非普通看家護院的武師。”
蕭乾靠著車壁閉目養神,聞言冷哼一聲:“死小子,把家底都兜給她了!”
蕭昆再瞥一眼聶宇平,低語:“領頭的那個瞧著眼生的很,不象是神機營出身。”
“怎麼回事?”白前等了好一會,見馬車始終不前進,沉不住氣,再次把頭探出簾子。
“前面馬車下坡,車輪陷雪地裡了,恐怕要耽誤一點時間。”聶宇平靠到車窗前,低低稟報。
杜蘅端坐在車中,輕聲問:“離靜安寺還有多遠?”
“約摸還有三里地。”
“能不能走過去?”杜蘅問。
聶宇平一愣:“雪太大了,恐怕不成。”
“能調頭嗎?”
聶宇平回頭估量了一下,搖頭:“上坡路,平時調頭勉強還能行。雪這麼大,恐怕有點難。”
“那你去問問,他們的馬車大概還有多久能修好?”杜蘅想了想,吩咐。
天寒地凍的,總不能無止境地在這裡僵持下去吧?
“這……”聶宇平沉吟著,斟酌著答道:“怕是說不好。”
杜蘅眉毛一挑,隱隱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聽起來,對方好象是故意挑了這個地點,特地來堵她似的?
一隻嫩白纖細的手,挑起厚厚的錦簾,露出張沉靜秀雅的面孔:“聶先生,能不能看出來,是誰家的馬車?”
聶宇平心咚地一跳,見她竟與自己想到一塊去了,神色越發恭敬:“馬車上無任何標記,衣服也很普通,看不出來歷。”
他能想到對方是有備而來,憑的是多年刀口上舔血,磨礪出來的經驗。
小姐足不出戶,竟然也有這樣的見識,不禁令他高看一眼!
“如果雙方衝突起來,聶先生可有把握全身而退?”杜蘅的聲音壓得極低,說出來的話卻令紫蘇和白前機靈靈打了個寒顫。
聶宇平苦笑一聲,眉宇間浮起一絲愧色:“慚愧,我看不出他們的來歷和深淺,想要全身而退怕是有點難度。”
白前心臟咚咚狂跳,差點驚撥出聲。
“小姐也不要害怕,”聶宇平忙寬慰道:“他們想要傷小姐,除非從聶某的屍首上踏過!”
對方連車伕在內,只有五個人,他拼死殺掉三個,餘下的二個,其餘的兄弟未必就對付不了!
關鍵是,馬車裡坐著的,不知道是什麼人?
若是個極厲害的角色,那他的一世英名,只怕就要葬送在靜安寺前這座無名的小山坡上了!
白前眼珠一轉,想了個主意:“要不,我拿碟點心過去,探探他們的口風?”
“不可。”杜蘅搖頭。
現在兩邊都摸不清對方的底細,才會僵持不下。
但若是對方擒了白前做人質,這邊投鼠忌器,立刻便落了下風。
“那怎麼辦?”紫蘇急了:“難不成在這裡跟他們耗下去?”
杜蘅沉吟未語,腦子裡飛快地盤算著。
眼下最關鍵的是,不清楚對方攔下自己在此,存了什麼目的?
如果,摸清了對方的身份,至少便取得了一半的勝利。
杜蘅想了想,心裡已有了幾分底,笑道:“此人能引起先生忌憚,可見也是個厲害人物。遍數臨安,應該也找不出幾人來。而這樣的人物,竟然與我有隙,越發稀奇了。”
聶宇平其實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不是他自傲,臨安城裡能讓他生出忌憚的人,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
據他所知,這種玄鐵打造的馬車,全臨安不會超過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