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正好,我有些餓了,陪我吃點?”
“嗯~”
紫蘇見蕭絕三言兩語就把杜蘅哄過來,一直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退出去安排飯菜。
夫妻兩個安靜地用了飯,洗漱畢,打發了丫頭出去,關起門來說話。
“皇上怎麼說?”杜蘅直奔主題。
“這種情況下,他能說什麼?”蕭絕面色凝重。
杜蘅默了一下,又問:“趙王究竟是怎麼死的,有訊息了嗎?”
“行軍途中,不慎自馬背上摔下來,摔折了頭骨。”
“這種鬼話,你也信?”杜蘅低嚷。
北齊皇室馬上得天下,所有皇室子弟很小就開始學習騎術。且趙王的騎術她不是沒有見過,當年在別院打獵,那麼崎嶇的山路上都能疾馳如飛,還能張弓搭箭。
現在行軍,身邊高手護衛如林,居然能從馬背上摔下來!
“的確可疑,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蕭絕道:“主要還是中了埋伏,加上虎跳峽地勢本來就很狹窄,才讓有心人鑽了空子。”
“他不在大理好好待著,跑到虎跳峽做什麼?”杜蘅問。
虎跳峽她當然知道,那是從永平到大理的必經之路。
兩邊都是懸崖峭壁,中間只有一條僅容兩人透過的狹窄山路。
斷崖是呈倒喇叭形,越往上越開闊,到最上方時已有幾丈寬。
猶記得當年她和慧智從虎跳峽下經過時,她還曾笑著問過慧智,以他的功夫,能否飛躍斷崖?
蕭絕看她一眼,解釋:“趙王攻下大理,苗王雖投了降,可仍有小股賊匪不服朝廷招安,四處流躥做案。二月初,聽聞南詔大軍壓境,趙王率大軍南下,意欲支援永平關的守關將士。結果在途徑虎跳峽的時候,遭遇賊匪設下的陷阱,猝不及防之下,才著了道。”
“南詔發兵了?”杜蘅更吃驚了。
按說,慧智剛從北齊回去,腳跟尚未站穩,不可能選在此時向北齊發兵。
除非,他事先跟南宮宸達成了協議。
發兵,只是一種姿態。
目的是造成邊境緊張局勢,逼迫趙王走虎跳峽向邊境移動。
“是!”蕭絕很肯定地答:“半個月前收到的訊息,不過據最近傳回的可靠訊息,南詔雖號稱五十萬,實際只有二十萬不到。”
“有陰謀!”杜蘅不顧一切地脫口嚷道:“這一定是事先安排好的,不然不會這麼巧。”
蕭絕沒有吭聲,默默地看著杜蘅。
沒有人知道,此刻的他,究竟有多緊張!
因為他不能確定,這究竟是她的一次失言,還是一個開誠佈公的訊號?
整顆心都懸了起來,身子微微前傾著,全神貫注地盯著她,彷彿怕錯過哪怕是最微小的一個表情。
“師傅他,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動手。”杜蘅已經意識到說錯了話,表情變得十分遲疑。
意識到這並不是失言,兩人近乎凝滯的關係將要面臨一次重大的突破,饒是鎮定如蕭絕,此刻也不禁心臟咚咚狂跳起來。
一時竟覺得口乾舌燥,聽到自己極乾澀地問了句廢話:“你是說,慧智?”
杜蘅頓了頓,沒有說話。
蕭絕其實不知道她究竟沉默了多久?
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一盞茶,也許只不過是幾秒,對他已經是個極漫長而艱難的過程。
他緊張得臉色發白,卻不敢出聲,生怕驚憂了她。
好不容易才決定邁出來,又會重新縮回殼裡去。
終於,杜蘅似乎下定了決心,猶猶豫豫地問:“那,你知道嗎,師傅其實是南詔的太子。”
“我知道~”蕭絕索性不瞞她:“這次就是我親自護送他回大都。”
“怎麼是你?”杜蘅吃了一驚。
蕭絕直視著她的眼睛:“我早說過,我跟慧智很小就認識了。”
杜蘅有些茫然:“哦,我還以為……”
這種事,慧智不會跟他說。
原來,到底還是她天真了。
忽地又想到另一種可能,猛地抬起頭:“外公呢,他知不知道?”
“你說呢?”蕭絕反問。
“那……”杜蘅張了張嘴,一時不知如何往下接。
這一刻,真相呼之欲出,觸手可及,她卻沒有了探究的勇氣。
“你沒猜錯,”蕭絕給了她答案:“老爺子交給我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