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如雷!
獸咆與戰吼此起彼伏,夾雜著金屬碰撞和巨炮轟鳴,伴隨著暴震響四溢,大地顫抖,叢林搖曳,如同一場聲勢浩大的地震!
一派亂象中,弒神如巨柱聳立,一動不動。
駕駛艙裡,趙潛目光逡巡,時而摩挲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不論機甲效能,只駕駛技術,我和這三位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他自言自語道,“不過,這種戰法……莫非是古派技擊?”
前方,三架狩人正在圍攻肥遺,身形交錯起落,劍光炮影浮動,攻勢滔滔,暴虐無常!
其技擊獨特,古樸而狂野,一招一式流瀉著荒蠻的野性美感,看似簡單,實則大道至簡,毫無斧鑿痕跡。
尤其是那架深紅機甲,聽聲音,駕駛員分明是女子,戰鬥方式卻比男子更加狂放霸氣,動作大開大闔,揮斥方遒!
“殺!殺!殺!”
女子連聲喊殺,伴隨著清脆的叱喝,深紅狩人趨退如電,斧劈炮轟密不透風,偶爾的幾句罵娘,都有股子氣壯山河的勁頭。
趙潛依稀看出,這是古派技擊,效仿獸擊之術,至簡至強,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有趣,的確有趣……”
他沉浸其中,仔細觀察,悉心研究,如同謎團的建模程式,推演領會,將之化為己用。
血瀑飛濺,紅光升騰,三架機甲每每在肥遺身上留下一道傷痕,血流不止。
它們在……放血!
約莫二十分鐘後,肥遺血盡力竭,一記徒勞無功的尾掃後,被深紅狩人一炮轟中後腦,不甘地搖晃倒下。
“呼——”趙潛深深吐納,額上已是大汗淋漓。
他不是旁觀,而是在潛心學習。
此舉相當耗費心神,雖然才二十分鐘,趙潛卻渾身乏力,感覺比一場惡戰後還要疲憊。
不過,此時湧上心頭的,更多的是一縷淡淡的欣喜。
他深感獲益匪淺。
趙潛所學到的,不僅是一招招至簡而至妙的技擊,更重要的,是開闊了眼界,領會了一種全新的戰鬥風格!
沒有虛招,甚至罕有避閃之法,欺身而搏殺,如鷙擊狼噬,短打直行,急流勇進。
一個字,——“剛”!
當然,趙潛不會一味模仿,而是融入自身法門,填補上一塊缺口。他以往的風格,以靈動鬼魅為長,這種鐵橋硬馬的風格是一種不錯補充。
“剛剛的,全都錄下來了……”他點開面板看了看,微微頷首,“回去後再多看幾遍,應該會有新的感悟。”
“刀來!”思索間,女子的輕叱聲響起。
深紅狩人站於獸屍前方,抬起右臂,招了招手。
“來了!”
黑色狩茹頭,胸口豁然裂開,如同抽屜向前彈出。
喀!
深紅狩人伸手探入,右掌猛地握緊,向上抬起後,竟是拔出了一柄巨大的解腕尖刀!
兩架機甲配合默契,動作滴水不漏,顯然不是第一次配合了。
咄!
一聲巨響,深紅狩人手起刀落,一刀釘於肥遺的眉心處,接著向下一拉,肥遺的整個頭顱就被劃開,一刀兩斷!
撕拉!
深紅狩人動作不停,刀鋒橫鉤、倒翻、繼而上挑,片刻之間,兩顆銀色囊狀物已然陳列於刀面之上。
“這一手真漂亮!”趙潛歎為觀止,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他身為機甲定製師,哪會不認識那兩顆囊狀物?那是肥遺的毒腺,是其身上最有價值的部位。
毒腺藏於肥遺的頭顱深處,卻被深紅狩人四刀取出,這一手實在漂亮到了極點。
深紅狩人橫臂抬刀,將兩枚毒腺倒入黑色狩人凸出的胸口。
撕拉!
撕拉!
撕拉!
肌肉碎裂聲不斷,深紅狩榷鋒遊蕩,不斷分筋斷肉,將肥遺身上牙齒、蛇膽、心臟、肉翼等部位取下,同樣倒入一旁黑色狩饒胸口。
趙潛這才注意到,那架黑色狩人胸口之中,居然藏有一座巨大冷藏庫!
“這種改裝……”他想了半,也不知該如何評價。
這種改裝顯然會影響戰力,但對拾荒者而言,實用性卻很強。
嗡!
很快,深紅狩饒收割完成,將解腕尖刀擱回。
它的處理手段同樣簡單而凌厲,和戰鬥風格如出一轍,僅是寥寥幾刀,肥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