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極痛的。
“媽,沒事,把飯給我,我給她送過去。”
老媽揚了揚下巴,道:“都在那呢,我剛剛就想送給她了,但是怎麼也不開門那。”
“恩,我去勸勸她”
還好現在是夏天,弄一個冰袋是件很簡單的事。
我偷偷潛入廚房,開啟冰箱,拿兩個雪糕和一個塑膠袋就製成了一個簡易的冰袋,沒冰塊,想來雪糕效果也差不多。
我端著盤子,敲響房門道:“是我,開門,我想跟你談一談。”
果然不出我所料,屋子寂靜一片,沒有絲毫回應。
唉,她還在恨我嗎?
嘗試著扭了扭房門,果然上鎖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只好用最後一招了。
從兜中拿出鑰匙,淡定地插入鎖中,別忘了,這是我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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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失去
輕輕一扭,伴隨著“咔嚓”一聲,門開啟了。
我緩步走進,環顧四周,她正側躺在床上,背對著我,看不到表情,兩肩略有起伏且較平緩,好像是睡著了。
輕輕地將餐盤放在梳妝檯上,走到床前,睡著的她是安靜的,黑色的長髮有些雜亂地壓在身下,幾縷有些調皮地掛在了她的臉上,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瓷娃娃一般的臉龐,閉著眼睛,猶如童話中那個等待王子的睡美人。
可惜,一個模糊的手印印在了白皙的臉頰上,破壞了整個唯美的氣氛。
仔細勘察,我鬆了口氣,她的傷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嚴重,只是她膚色偏白才看上去有些清晰,但只是紅,腫倒是很輕微。
小心翼翼地將她額前的亂髮攏起,手指竟觸到一絲溼滑,我詫異地望過去,她面前的枕頭竟鋪上了一大片的溼漬,她哭過了。
看來,我真的傷她很深,她現在應該很討厭我吧。
可是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我們開始明明挺好的,我還記得我請她吃糖葫蘆,我牽她的手,我偷偷地摸她的臉,我和她一起跑步,吻她的額頭。
那些曾經的記憶是多麼美好,可如今卻已支離破碎,是我,是我親手毀了這一切,我迫切地渴望擁有卻不曾捨得放棄,瘋狂地搶奪獎勵卻不曾付出努力。
現在,我想清楚了。
她不是我的玩偶,她是個人,是我妹妹,曾經關心我,照顧我,我不應該這麼對她。
輕輕地關上房門,走到客廳,竟發現多日未見的父親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我不敢打擾他,剛想轉身回到自己房間,他卻突然叫住了我,低聲道:“跟我去書房。”
我有些詫異,但還是跟隨著那沉穩的腳步進入了書房。
父親慢慢地將門關上,轉過身,一臉嚴肅地看著我的臉,直視著我的眼睛,在這嚴厲的目光下,彷彿我所有的秘密都無所遁形一般,我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再繼續接觸他鋒銳的目光,低下頭去,盯著腳下的地板。
就這麼彼此沉默著,直到我幾乎撐不住的時候,一隻溫和的大手伸了過來,輕輕地拍在我的肩膀上,我疑惑地抬起頭,他的臉上掛著一絲我以前從未見過的慈愛,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已經成年了,是個男子漢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就要承擔起保護這個家的責任,知道嗎?”
在他說完的那瞬間,我竟從他滄桑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無奈和淒涼,那表情一閃而過,快到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縈繞上我的心頭,這近乎別離的話語讓我害怕。
我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那張熟悉的面孔,四肢變得有些僵硬,嘴唇微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父親並沒有解釋的想法,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後,便掠過我身旁,率先離開了書房。
我的腦中晃過一副又一副的畫面,我不敢想象父親的離開會給我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變化,我的一切都是他帶給我的,沒有了他,我還是孫然嗎?
我還能做孫然嗎?
令我自己都感到嘲諷與悲哀的是,我發現比起父親的離開,我更關心的是沒有父親後我的生活,我在乎的並不是他的離去,而是他離去之後我的失去。
我倚在牆上,為自己感到悲哀,更為父親感到悲哀,他還不知道自己養育了十幾年的兒子是多麼冷漠無情,他是一條狼,一條心中只有自己的白眼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