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放步奔前去。
石燈後面是一重重的碧紗帳,燈光下就像是一重重霧氣似的。
碧紗幔裡隱約可以看見一張寬闊的床榻,在床前隱約放著三具大棺材。
看見這三具大棺材,楚輕侯一顆心不由懸起來,身形同時向前急掠了過去。
蕭十三雙掌即時抓向那一重重的碧紗帳。
裂帛聲中,碧紗帳一重重地被撕下,均被楚輕侯的劍挑飛。
七重碧紗帳迅速被毀去,蕭十三、楚輕侯總算看清楚那三具棺材。
那的確是大得出奇,而且是用整塊的青麻石刻出來的,形式古拙,卻沒有刻上姓名。
蕭十三腳步一頓,冷笑道:「那個老妖怪一定就藏在這三具棺材之內。」
楚輕侯輕吁了一口氣,道:「看情形,應該就是了。」
蕭十三雙眼一抬,沉聲道:「輕侯,你小心看著,我這就將棺材開啟來。」
楚輕侯一聲:「好——」劍一掄,眼睛盯穩了當中那具石棺。
蕭十三看來便要向當中那具石棺下手,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半身一轉,盯著左面那具石棺道:「我們揀易吃的先吃掉。」
語聲一落,他雙掌抓住棺蓋,一聲:「起」猛一掀,那塊棺蓋立時橫裡飛出去,「轟」的一聲,撞在旁邊的艙板上,一陣搖撼。
他雙掌一揮,旋即迴護胸膛,楚輕侯的劍剎那間亦準備刺出去。
劍、掌都沒有出擊,石棺中並沒有他們意料的,突然撲出什麼來。
他們目光一落,亦當場一怔,石棺中什麼也沒有,竟是空的。
「再看這個——」蕭十三身形一動,颯的從當中那具石棺上翻過,落在右面那具石棺之前。
楚輕侯身形同時掠到那具石棺旁邊。
蕭十三雙掌一落一掀,那具石棺的蓋又給他掀起來,一旁擲出去。
雖然第一具是空棺,並沒有使他因此而疏忽,在棺蓋擲出同時,雙掌又已護住了胸膛。
楚輕侯一樣小心。
那具石棺也沒有撲出什麼,卻不是空棺,在石棺之內赫然臥著一具骷髏。
那具骷髏在青熒的燈光之下,顏色仍然是猶如白堊似的,深陷的眼窩,兩排牙齒緊閉,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感覺。
骷髏的身上穿著一襲古服,這襲古服楚輕侯並不陌生。
從半敞的胸襟望進去,只是一根根白骨。
蕭十三目光一落,道:「是女的。 」
「是香奴——」楚輕侯接道:「太陽還未下山,所以她仍然只是一具白骨。 」
「左面那具石棺不用說,就是那個什麼月奴的了。」蕭十三沉著聲音,道:「月奴已灰飛煙滅,所以只剩下一具空棺,那中間的一具石棺……」
「當然就是留侯的了。」楚輕侯一步橫移。
蕭十三同時快步搶到當中那具石棺之前,一面大笑道:「我們總算來得是時候,太陽末下,留侯只不過是一具白骨,還能跑到哪裡去?」
話末說完,他雙手已抓住棺蓋,語聲一落,立即一掀。
那塊棺蓋「哦」的立時倒飛了出去,撞在綉楊上,一個人同時從棺中彈起來。
不是骷髏,是一個人!
蕭十三的雙掌,楚輕侯的龍泉劍已幾乎拍、刺出去,但卻在剎那間,及時收住。
因為剎那間,他們已看清楚,彈起來的那個人,並下是留侯,乃是——
蕭紅葉!
「紅葉——」蕭十三脫口一聲,楚輕侯更就連一個字也說下出來。
蕭紅葉仍然是那一身衣服,長髮披肩,絲毫也不亂,就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傀儡。
她的臉色更蒼白,一絲血色也沒有,明亮的眼瞳已變得黯淡。
可是她看來仍然是那麼的美麗。
她的一雙眼睜大著,眼珠子彷彿已凝結,直勾勾地望著楚輕侯。
眼瞳中卻沒有絲毫的感情,甚至什麼變化也沒有。
棺蓋一開,她便直挺挺地彈起來,蕭十三「紅葉」二字才出口,她卻又直挺挺地倒下去。
「紅葉——」楚輕侯脫口驚呼,一步搶前。
紅葉沒有回答,睜大的眼睛忽然閉上,這具石棺中也就只有她一個人。
石棺中鋪著錦墊,有異左右兩具,這絕無疑問應該是留侯棲身之所。
蕭十三目光落在棺內,又是驚怒又是詫異地道:「紅葉怎麼會躺在這具石棺之內,那個留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