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準?”
範青萍顫抖著雙唇,輕低答道:“是是我蘭”
易蘭芝的“芝”字尚未出口,葛的一縷寒冷徹骨的寒風向範青萍襲來,透腸而過,使他不禁打了一個冷噤,隨之耳邊響起一種極其細弱,但卻隱含著懾人魂魄威力聲音喝道:“範青萍,你好大的包膽,在古墓臨別時,你一蕩淫邪陰惡之笑,我就知道你對易蘭芝心懷毒意,果然未出所料,如果老納不追蹤而來,易蘭芝今夜定毀於你手,我用三陰透肌掌傷你,只不過是略示微懲而已,今後你如惡性不改,可別怪老納手下無情了!”說完話兩聲嘿嘿冷笑,聲音隨即逝去。
玉筆俏郎範青萍只覺得一股陰冷之氣,潛入肌內,漸漸循脈遊動,他情知不妙,趕忙移步往自己房門走去,突覺四肢不聽使喚,兩腿一軟,裁倒地下。
易蘭芝這時已開啟了房門,奔出來一看,見範青萍這般情景,驚痛交集,頓時熱淚盈眶,急聲問道:“萍哥,你你怎麼了”
說話中趕忙一邊扣衣紮帶,一邊跑過去蹲在地下,繼道:“我來扶你”
天真幼稚的易蘭芝、她哪裡會想到玉筆俏郎範青萍是為了要來奪取她的貞操,被突來的異人下了重手,將他擊傷,救了自己!
她這時還為他流淚,還來扶他,這姑娘的確是太純潔,太善良了!
易蘭芝伸出雙手,一把托起範青薄上身,慢慢的將他扶起,只見他雙目圓睜,咬牙切齒,心中似已怒到極點的厲叫了一聲:“芝妹!我!我範青萍今生今世忘不了你!”
話說至此,哇的一聲!吐出一口紫血,易蘭芝被嚇驚叫一聲!
這叫聲驚醒了靜院中另外兩間房裡的客人及客棧前邊的掌櫃夥計旅客等,全都披衣起身,燃上燈火,跑出來看究竟。
只聽玉筆俏郎範青萍一聲尖銳的狂笑,音若傷梟慘鳴,淒厲已極,只驚得看熱鬧的人,個個直打冷噤!
關在客棧馬房中的烏龍捲風靈馬,聞到了範青萍的笑聲,似已知道主人有難,忙仰首一聲長嘶,與範青萍的笑聲,相對呼應。
範青萍狂笑過後,掙扎開易蘭芝的雙手,衝入房中,胡亂匆忙的穿好衣服,背上翠玉雙筆,抓起包袱,奔出房外,正好烏龍捲風靈駒此時也從馬房中衝了出來,來到後院,一見主人,趕緊跑了過來。
玉筆俏郎隨即用盡餘力,爬上馬背,手抓垂鬃,兩腿微一用力,靈駒驟然向前一躍,衝出靜院!易蘭芝見狀心中大驚,立展輕功,發足就追,一面高聲喊著:“萍哥,你怎麼丟下我就這樣跑了呢?你教我怎麼辦嗎?”
但她如何能追得上烏龍捲風寶馬,等她追出客棧,範青萍人馬已杳。
她只好佇立在客棧門口,呆呆的望著玉筆俏郎範青萍和烏龍靈駒消失的方向,想起他一年來對自己一往情深,萬事百依百順,不禁更是萬千悲傷,眼中淚珠隨即簌簌滴下香腮。
突然,耳際響起了一個嬌柔溫和的聲音道:“蘭芝妹妹,快別哭啦,範青萍並不是一個好人,剛才的事情,讓我以後慢慢的告訴你吧!”
易蘭芝被突來的聲音,如夢驚醒,轉身一望,只見自己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位身著白緞緊身勁裝,背插長劍,年若廿二三歲,長得面若桃花,柳眉杏目,鼻如玉峰,唇似丹朱,冰肌玉骨,風華絕代的秀美少女,不禁駭然驚愕,正想問話,還沒開口。
那少女已然微微一蕩淺笑道:“蘭芝妹妹,你不必害怕,遇姊叫邱冰茹,我找了你整整一年了,想不到今天天黑時會在官道上碰到你!”
話至此突頓,秀目掃了客棧裡一眼又道:“夜深寒冷,加以事情的經過與造成,說來話長,我無頭尾的對你說兩句,你當然聽不出一個頭緒的,我們到屋裡去詳談吧!”
易蘭芝點點頭,表示同意,但秀目中仍是露出疑光,逼射著邱冰茹。
邱冰茹深知她對自己的來歷不明,自是會有所犯疑,暫時也就不向她解釋什麼?只是星目轉動,深深的望了易蘭芝一眼,蕩起真誠而又溫和的微笑,意思是要她不要害怕。
易蘭芝隨著邱冰茹重新進入樂賓客棧,來到靜院,兩人就到易蘭芝原住的房間中住。
這時事情已經過去,客棧中披衣起來看熱鬧的人,已經散去,店夥計將範青萍吐在階臺上的一片紫血掃去,又在他住過的房間中整理了一陣被褥,正要往店前回房入睡。
忽聞邱冰茹喊道:“夥計,你過來。”
店夥計聞喚,哪敢怠慢,忙轉身走近邱冰茹房門口,停住步子,一哈腰笑道:“姑娘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