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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紫玉雖然是個皇帝,卻不知為什麼特別固執,而且諱疾忌醫,當叫來太醫的時候,他已經醒了,但是拒絕治療,更加不肯讓太醫近身。
徐藍玉說:“你這麼大的男人,難道還害怕嗎?只不過是包紮傷口而已,不會疼的。”
澹臺紫玉卻指著徐藍玉對太醫命令道:“先幫她包紮。”
徐藍玉這才注意到,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早已染紅了外衣……太醫匆忙先幫徐藍玉包紮了傷口,澹臺紫玉才同意太醫幫他看診。
可是脫掉他的衣服,太醫大吃一驚:“陛下,那劍有毒!”
澹臺紫玉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青,一雙紫眸有些渙散,卻咬著嘴唇強忍著疼痛:“我知道,交給你處置。”
徐藍玉愣住了,澹臺紫玉知道那劍有毒,可能會危害到性命,卻還是讓太醫先幫她包紮?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做,為什麼……她不值得,而且這是他第二次救她了……
太醫匆匆忙忙用了藥,又趕緊處理了傷口,末了對內監說:“毒性很大,只能以毒攻毒,我用的藥有些重,怕陛下晚上有些受不住。一定要好好照料!”
“我也留下來照顧他。”徐藍玉這樣說,內監宮女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做主。
“讓她留下來。”龍床上,澹臺紫玉輕聲說著,看了徐藍玉一眼。
就這樣,徐藍玉留了下來。
晚上,澹臺紫玉果然發起了高燒,額頭滾燙,身體卻冰涼,顯然有兩種不同的力量在他體內抗爭,一種是毒,一種是藥,卻都在此刻爭奪著這具身體的控制權。澹臺紫玉睜開眼睛,徐藍玉還在他身邊,默默看著他。
“我跟你說話,就不會那麼難受了。”徐藍玉微笑著,握住他的手。澹臺紫玉看著她的笑容,心裡不知為什麼好受了許多,點了點頭。
“你知不知道,我是一個太子妃,卻是別人都看不起的,他們覺得我像是一根木頭,每個人都欺負我,連送飯都是最差的。可是我還是很高興,因為我有朋友,有福娘,她是一個特別善良的女人,當別人都放棄我的時候,她不離不棄地守候在我的身邊,她在我的心裡,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因為我的疏忽,卻把她弄丟了,所以我才要回去,找到她。還有一個人,他對我很好,很溫柔,一直幫助我,鼓勵我,哪怕我做的事情是錯的,他也願意陪著我瘋,陪著我鬧……正是因為有他們,所以我才覺得,沒有白白來這個世上一遭,所以澹臺紫玉,你好了以後一定要有朋友。你看,現在你受傷了,卻沒有一個人來看你,是不是會很孤獨呢……”
“我……不需要朋友。”澹臺紫玉看著她,轉過臉去,卻還是堅持自己的那一套論調。
“那,跟我說說你娘,你還記得她長得什麼樣子嗎?”
“我不記得她什麼樣子,因為……她在我一出生就死了,他們說,是因為我,她才死的。父皇說,我是一個不吉利的人,是一個災難。”澹臺紫玉看著床頂的流蘇,眼神空洞。
“不,這不是你的錯,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的。”徐藍玉不由得有點後悔,自己不過想讓澹臺紫玉有點感情,不要整天孤單單一個人,跟一隻豹子呆在一起。
“他們說,我跟母妃長得很像。”澹臺紫玉卻繼續說下去,在他的心裡,母妃這個稱呼就是一個空洞的代號,那是個生下他卻沒有能照顧他的女人,僅此而已,除了把他變成所有人都仇恨的怪物,她沒有做到任何事。“我有記憶開始,就沒有人管我。我沒有母妃,沒有父皇的寵愛,宮裡的人都討厭我,他們用石頭砸我,說我是掃把星,說我是怪物。我喝的是餿水,吃的是剩飯,沒有任何人把我當成皇子看待,他們看我,就是一隻沒有主人寵愛的狗。我討厭他們……”
徐藍玉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他的手,溫熱的觸感令澹臺紫玉怔了怔,他感到眼睛有點疲倦,就閉了閉眼睛,又慢慢說下去。
“後來,戰爭開始了,父皇的兒子們一個個都不願意上戰場,他們覺得那是白痴才會去做的事情,可是我願意去,打仗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是活著的,至少在戰場人,沒有人可以欺負我。每次打了勝仗,我就可以有一段好日子,可以吃乾淨的食物,睡柔軟的床鋪,我知道他們說我是魔鬼,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都害怕我,厭惡我,可是我不在乎。後來我有了自己的宮殿,有了自己的勢力,就再也不用過畜生過的日子了。再後來,父皇生病了,他們就開始爭奪這個皇位。父皇說,誰能活到最後,這個皇位就是誰的。我不在乎,也不想要,我只是想要活著。他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