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下去。這時候,歐陽墨予走進來,巫主便退到了一邊,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自己的師弟有些不懷好意,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守在這裡,心裡隱約覺得,對這個時候的徐藍玉而言,自己的存在,也是一種保護。
他總覺得,自己哪怕走開一會兒,自己那個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的師弟,就會對時常昏迷不醒的徐藍玉做點什麼……無恥的事。
勾魂攝魄
() “你不用像是護著崽子的老母雞一樣看的嚴嚴實實吧,我再怎麼風流,也不會沒品到對病人下手。”歐陽墨予閒閒的,搖晃著手心裡的藥瓶,將裡面的藥水晃勻。
可惜,你的行為可不是這麼說的,巫主心中腹誹。
歐陽墨予可不在乎這個老頭子怎麼想,他轉過身,注視著徐藍玉。
不管他說什麼,眼前這個女人都完全沒反應。總不至於對那個男人痴迷到這種地步吧,對其他人都視若無睹?
知道錦被下面的這具身體不著寸縷,任何人都會有點觸動吧,他百般的出言逗弄,她卻冷淡以對,甚至連表情上都沒有絲毫羞澀不安,這還是個女人嗎?
歐陽墨予表示很失望,巫主站在一邊,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做出什麼無禮的舉動,好在他只是默默看了徐藍玉一會兒,便走開了。雖然,他盯著的部位是女子優美的脖頸和手臂上露出的白皙面板,畢竟,他沒有真的動手輕薄。
歐陽墨予靠著一點點抽取的血液,想辦法注射到動物的身上去做實驗,這樣的治療方法,就連巫主也是不敢想象的。
一次次的失敗,歐陽墨予的臉色卻始終沒有變化過,在這個方面,他比任何人都要有毅力,等到半個月後,成功的解藥終於做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這個寢宮外面原本派了重重的守衛和眾多的宮女,也全都應歐陽墨予的要求,撤下去了,澹臺紫玉一次也沒有踏足過這裡。
徐藍玉當然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一切,但是,她知道澹臺紫玉沒有來過,一次也沒有。
她也沒什麼力氣去追問為什麼……疼的天旋地轉的感覺很不舒服,但徐藍玉以為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至少她這樣總是傷害別人的人,沒有活下去的必要,身體裡總是有冰與火的力量在較勁,一會兒熱得要命,一會兒冰冷徹骨,身體某個地方好像破了個血窟窿,疼得要命,卻被鋪天蓋地的黑暗捲走了所有的意識,然後聽見一個人說,“沒有我救不活的人,不會讓你死的。”
不讓……徐藍玉想笑,老天從來不曾順從過誰的心意,怎麼辦,她好像快哭了,真的能聽到心臟碎裂的聲音,當她知道連澹臺紫玉都不願意再來的時候……
在她說愛他之後,他反而不再來了,不,可能是他不再信她了。
接下來很多天,昏睡的時候,徐藍玉都一直沉浸在回憶當中,心裡空蕩蕩一片,想要說話,喉嚨裡卻發不出半點聲音,腦海裡彷彿出現了一個空洞,慢慢地將所有的畫面都吞噬掉。
不論黎明前天有多麼黑,總是會天亮的。
徐藍玉纖長的睫毛動了動,睜開眼,整個人彷彿從噩夢中驚醒,放鬆不過只有片刻,然後就是恍惚,她動了動手指,全身冰涼,身體很沉很沉,像是躺在棉花堆上,絲毫提不起力氣。
“好了,這下醒了就沒什麼大問題了。”歐陽墨予對巫主說。
歐陽墨予的確不是一個品格高尚的男人,但不管如何,他是一個手段極其高明的大夫。在他的照顧之下,徐藍玉的確是一天天在康復,甚至於臉上的氣色也開始紅潤起來,等她能坐起來的時候,巫主將這個訊息告訴了澹臺紫玉,但他仍是沒有出現。
徐藍玉第一次知道,等待一個人的滋味,並不好受。她垂下頭,輕輕笑了,不知道那時候,澹臺紫玉等著她,是什麼感覺。
歐陽墨予看著她,冷笑,他不是第一次治病,卻是第一次做惡人,感覺,很不錯。
“那個男人滿身殺戮,並不適合你。”
“這不是適合與否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最重要的是,我愛他。”
“哈哈,我走遍大江南北,還很少看到你這麼坦率的女人。”歐陽墨予說話的聲音很輕佻,但眼神卻很認真。
“不,我不坦率,我從來是又冷酷又自私,正是因為我的不誠實,才傷害了別人。”
“不誠實?冷酷又自私?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跟我是同一類人,喜歡自由、不受約束,討厭別人的情義束縛,海闊天空的生活才最適合你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