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娘。”賴雲煙朝她再一福身,又朝魏瑾泓面前一福,這才坐上了凳子,對上了魏母滿意帶笑的眼睛。
上世,她覺得與魏瑾泓親密,在自家人面前可以少些禮節,往往她在對魏母多禮時,對魏瑾泓就少了些禮。
她自詡這是把魏瑾泓放在了心間,不想跟他隔著距離,可看在別人眼裡,不過是她持寵而驕,看在魏母眼裡,是她不守規矩。
人啊,真是不吃虧就長不了智慧,賴雲煙在魏府過了那幾年,出去後,她就從不再自以為是了。
這世道自有它的規則,逆道而為的話,就算現下不顯,以後也有得是苦頭吃。
“擺膳罷。”魏母朝身邊的凌婆婆淡淡地吩咐了一聲,才轉臉對魏瑾泓笑道,“娘還當你與你爹一道去了,所以也沒讓下人做你順口的菜,今個兒你就將就著點吃罷。”
說罷,轉頭對賴雲煙接而笑道,“還是瑾泓貼心你。”
要換以前,要是有這麼一出,賴雲煙還當魏瑾泓是真喜歡她呢,與公爹一道出門辦重要事都不願去了,還來陪她,肯定會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現下她對著魏母笑著搖頭道,“也不是,是夫君說您操勞我們的婚事辛勞了,便想陪您用頓清靜的飯。”
言罷,她就低下了頭,嘴邊依舊含著那羞笑。
想來,她這等話,魏瑾泓是不好駁的,而這話,魏母愛聽得很。
果然,魏母一聽,就朝魏瑾泓歡喜地道,“你這哪來的禮,怎地跟娘還這般見外。”
“娘,喝杯茶罷。”
“好,好,好。”
魏母連應了三聲好,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歡喜勁。
賴雲煙好笑地牽了牽嘴角,未再出聲。
等安靜地用完膳,賴雲煙抿了一口丫環遞上來的茶,就朝魏母突然說,“娘,我剛想起,屋中還有一些什物未囑丫環收拾好,孩兒怕是要先行一步回去。”
“這……”
賴雲煙起身朝她與魏瑾泓施了一禮,笑道,“容兒媳先行告退。”
說罷,笑著看向魏母,魏母笑著搖頭,朝她揮了下手,“去罷。”
賴雲煙成功退了下去,把礙她眼的魏瑾泓留在了他娘那娛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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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雲煙洗漱好,杜鵑擺好了繡架,前來問道,“小姐,哦,不,少夫人,您看婢子這嘴……”
說著就掩嘴笑了起來。
“下次別再叫錯了,叫錯了,就打發你去洗兩個月的衣裳。”賴雲煙坐在床上,打量著手中帕子,嘴間笑道。
杜鵑還當她開玩笑,又掩嘴笑了兩聲,才道,“您要不要去繡幾針,等等大公子回來?”
賴雲煙拿帕起來打了個哈欠,朝她搖頭道,“不了,你和百合在外屋好好等著大公子罷,我就在這歇會。”
杜鵑一聽,眼睛一亮,輕聲道,“是,那您好生歇著。”
賴雲煙好笑,上世她眼睛是瞎的,才在先前看不出這兩個丫環這麼明顯的心思。
她下午歇了那麼長時辰,現下剛用完膳不到一個時辰就歇著,也就別有心思的人想都不想就願信了。
她看,要是她這丫環今晚就勾搭上了魏瑾泓,她這丫環怕是一萬個願意她歇死了算了。
杜鵑退出去後,賴雲煙嘲諷地笑了笑,就又回到了榻處半躺著。
等到亥時,魏瑾泓回來了,外屋傳來了丫環問安的聲音。
“大公子,您且等等,我去打水。”
“不用,讓蒼松來,你們退下。”
“這,少夫人說讓我們等著您回來伺候您。”
“退下。”
“是。”
聽著魏瑾泓冷下來的聲音,在內屋的賴雲煙訝異了一下。
怎地,魏大公子不歡喜漂亮丫頭伺候了?
她的這兩個丫環,不是一直都挺招他歡喜的麼,她可記得他在滿是聖賢書的書房都和百合搞過。
直到魏瑾泓進來,賴雲煙從榻上坐直了身,這時,外屋又有了杜鵑怯怯的聲音,“大少夫人,可要讓奴婢進來伺候?”
賴雲煙啞然失笑,她看了魏瑾泓一眼,見他神色如常地走到了桌前,自行給自己倒了杯水,沒有像要讓她的丫環進來的意思,這畢竟不是她的地盤,她也不好太過自作主張,這才張嘴道,“不用了,退下去罷。”
“您不歡喜她們了?”等丫環退下,賴雲煙把手中剛看的書收起,與魏瑾泓笑著閒話家常般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