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怕人跟她耍賴皮。
“奴婢知道了。”冬雨起了身,讓秋虹跪坐在了她的位置上,“這就去了。”
“誒,回來的時候去大老爺府裡看看家裡人,順帶替我和大老爺和夫人道個安。”
“是。”
這時天色剛亮一點,還不到魏瑾泓去前堂的時辰,等秋虹收拾好碗筷下去後,賴雲煙與魏瑾泓閒聊道,“世朝這次在家裡住得幾日,是回書院還是?”
魏瑾泓看她一眼,輕搖了下頭,“要去宮中住幾日。”
“所以這次讓他回來住幾天,是來安我這個當孃的神來的了?”賴雲煙笑了起來。
魏瑾泓頓了一下,道,“還有過年,他也會守在你膝下。”
“真是好大的一個獎賞。”賴雲煙玉手輕拍了一下桌面,讚道。
她自己的兒子,現如今見見都要皇帝老爺批假,他老子批假,還全都是恩典。
魏瑾泓被她堵得無話,隨即又若無其事轉過話道,“院裡還有幾個小院子,這幾日你令人收拾出來,歸你用。”
快要過年了,往年江南那邊,岑南那邊給她送來的什物估計都快到了,把院子明言給她一人,也好讓她放東西。
賴雲煙聽了也是好笑,現在魏瑾泓不忌諱那麼多了,也不怕她嘲諷,這時候她要說些放在魏家裡是不是好供魏家人打她的私產的主意的話,倒顯得她肚量太小,過於小家子氣了。
“多謝您。”她微笑著回了一句。
魏瑾泓看著她的笑臉,又輕搖了一下頭。
這婦人,與他是變不回從前了。
這一世這麼久,他還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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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朝回來那日,從請完安坐下那刻,嘴裡就塞滿了各種吃食,冬雨邊誘哄著他吃慢點,邊掰了手上的糕點往他嘴裡塞,讓他連說句完整的話的空隙也沒有,而他娘只會在旁邊坐著笑,儼然一派袖手旁觀的模樣,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他最後只能以猛打肚子表示飽了才逃過一劫,之後看著冬雨憐*看著他的臉,連一句重一點的話都不忍心說她。
冬雨雖說是母親身邊的丫環,但疼*他之心,說她也是他的娘也不為過。
“我飽了,你就下去歇會吧,讓我跟娘說說話,等會再來找你說話。”
冬雨不禁笑了,摸了下他的頭髮,說,“我還得去廚房一趟,不用來找我,等會我就回來了。”
“還去廚房啊?”魏世朝不由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冬雨拍了下他的手臂,溫聲道,“不是給你的,是給小姐的。”
“哦。”魏世朝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
“我這就去了。”冬雨看著瘦了不少,也抽高了不少的魏世朝,隱了心中的嘆氣,面帶笑容說完這句,又跟賴雲煙道了一聲,提步出了門。
親手帶大的孩子長這麼高了,現在見面的次數一年比一年少,往後怕是好幾年都見不了一次吧。
小姐說孩子大了都這樣,可她不像小姐想得那麼開,小公子她是沒辦法,但自家的孩子,以後大了,還是要常常見的好。
“娘。”冬雨走後,魏世朝看著他氣色好了不少的母親,乾脆起身跪坐到了她身邊,靠著她的肩膀,可他長高了不少,頭彎得再低,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能自然而然地正好依偎在她身上了。
他調了好幾次姿勢都沒調對位置,最後賴雲煙制止了他的動作,讓他定住別動,而她只輕低了一下頭,就正好靠在了他瘦削的肩膀上。
“看,現在這樣才合適了。”
不知為何,魏世朝聽了有些鼻酸,他撇頭看著靠著自己的婦人頭上那幾縷刺得他眼睛發疼的銀髮,過了一會才笑道,“也是到了你靠靠孩兒的時候了。”
賴雲煙笑了起來,“可不是。”
魏世朝聽了心如被針刺般疼,但如同他娘不再跟他說心裡話一般,他心中那些隱秘痛楚的話,他也跟她,跟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說不出口了。
他小時候總問她人長大了會怎樣,她總是說等他長大了就知道了,只有前年的時候,她才跟他說了一句清楚的話,說人長大了,就必須去承擔那些人生之中不得不承擔的事,那些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到了,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他知道,她現在還是得為他再考慮,得為他付出,而讓她依靠他的那天,遙遙無期。
他現在也才知道小時的自己有多天真,以為能保護她,讓她隨心所欲,讓她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可在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