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是跟著你麼,跟著你長見識呢。”
程白揪住這句話頭,順勢追問道:“你說你跟著我,要跟多久?”
這次小男傭沒說話,笑眯眯的衝他飛了一眼,程白怕了,怕他嘴裡講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聽的,於是舉起手來對他嫌棄的擺了擺說:“算了,你走吧,別在這裡妨礙我幹正經事。”
李貿然不聽話,一門心思要把這時日無多的馬屁拍得頂響頂亮,一把抓了程白的手摁在行李上,軟著聲音說:“我伺候你。”
程白也不知道怎麼了,聽著這話就感覺鼻樑裡一股酸。扭身走到外面去,他是一副驕傲的表情,可一離開小男傭的視線,他的眼圈就紅了。
兩隻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眼淚水滴滴答答往下落。
混賬東西!他吸著鼻子想,你要害得我也心術不正了。
程白的心裡有個秘密,這個秘密當然不是李貿然,而是另外一個可以在將軍府裡隨意出入的人,這個人是蘇參謀。
有傳言說程家續絃和這個柔軟白淨的南方參謀有私情,也有傳言說程家老二其實根本是個偷來的種,還沒出月子就讓程將軍發現了破綻,於是女人羞惱不已,一條綢子把自己吊死在了臥室裡。
儘管有悖常理,但在母親的死這件事情上,程白是覺得有一種欣慰。要是她還活著,這些流言也並不會使她快樂,如果程夫人的身份是一頂華麗的冕冠,那麼那些流言就是暗藏于冕冠中尖刻的刀片,它們會悄悄的刺激她,撥弄她,直至悄無聲息的颳得她流盡每一滴血,流乾每一滴淚。
這也使得程白認清了一個事實,原來很多時候,真相往往並不重要,大多數人只要結果。
他姓程,這就是結果。他要李貿然永遠記著他想著他,這也是結果。
為了讓程白高興,李貿然那陣子常去偷花,偷著偷著就讓花圃主人抓了現行。他見過程將軍發脾氣,也知道程將軍寶貝那些花,於是當即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一邊磕一邊討饒說:“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怎麼了,我這麼可怕麼,要你這麼怕我?”程將軍撿了他丟在地上的剪子,拿在手裡來回的把玩,樣子看起來並不怎麼生氣,可那種冷冰冰的口吻卻聽得李貿然心驚膽戰,“白小子,做人做事向來都有個最基本的道理,你覺得應該是什麼?”
李貿然擠擠眼睛,使勁搖頭,光溜溜的腦門杵在地上蹭了兩下,忽然被幾枚手指制止了動作。
程將軍的手勁很大,大得李貿然後頸裡直起雞皮疙瘩,他嚇死了,彷彿那幾根手指已經握了槍抵了扳機,就差一個輕而易舉的勾拉。
“知足常樂。”指肚在剃得剛冒頭的髮根裡來回摩挲,程將軍說,“白小子,這不是你第一次來我這裡偷花了吧。”
李貿然趴在原地一動不動。
程將軍又說:“你偷的花呢,花都送給誰了?”
小男傭結結巴巴:“二……二少爺。”
程將軍笑笑,聲音緩下來:“二少爺對你好麼?”
李貿然:“好。”
程將軍:“他不會永遠對你好的。”
李貿然聽不懂這話有什麼意思,只覺得後腦上一輕,然後連人帶領子被人從地上拎了起來。這次他看到了程將軍的臉,表情嚴肅,嘴角卻微微的向一邊翹著——這是程將軍的笑。
這種笑他在程白臉上也見過,那時候他們剛從外邊看展覽回來,在大門口遇到了蘇參謀。
程將軍說:“白小子,你想要什麼?”
李貿然張張嘴,緊張得整張臉孔都紅起來:“將、將軍……”
程將軍動作輕柔的摸摸他的臉:“叫老師。”
小男傭抖著聲音改了口:“老師……”
“你想要什麼?”
他終於說了實話:“老、老師,我……我想當兵。”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差不多過一半多了,然後我來手賤的破壞下氣氛:
你想要什麼?
教練,我想打籃球
QAQ【鼻青臉腫ING
☆、第 9 章
程白去碼頭的那天,李貿然正發著高燒,頭天夜裡忽然來了場急病,病得他整個人火燒似的燙。
程白守著火爐似的小男傭一晚上不肯閤眼,第二天一早就臉色發青的跟老爺子說,我不去了,不要去了。
程將軍正在屋裡叫副官伺候著穿衣服,聽他這樣講,也只是笑,笑著笑著,走到他面前忽然翻了臉。厲聲喊來幾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