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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主一聲輕笑,向外走去。

我的臉有些微微的發熱了,心裡那份委屈此刻在永康公主的勸說下,居然這麼快就淡了很多……

淡之若素,淡之若素,究竟怎麼才能做到真正的淡薄?

時間這麼快就流走了,好幾天過去了。我和蕭繹各自做著自己的份內之事,卻還是沒有說上一句話。

那層窗紗雖然不是那麼厚重,卻輕易沒有人去捅破。

夜晚的風有些清涼,窗外忽然聽到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我一驚,瞬間就起身衝到了視窗。

是他!他的聲音對我來說,就象在乾涸的土地上忽然看到了一片蔥蔥的綠意,呈現在眼前都是期待。

我的淚光閃爍著的是希望的光芒。在這深秋之夜,卻怎麼只剩一片無言?房簷下拖曳著月亮的影子,隨著碎風展展而動,只一片悲涼好個秋!

曾幾何時,方才發現自己的心如翠瓷般禁不住敲打,難道短短的幾句氣話就從此天各一方,再也沒有想說的話。

夜,在靜默中哀傷。

“還沒睡?”他的聲音終於從靜謐的夜色延伸過來。

這話問得很平常,也很溫情,彷彿當初那咆哮著指責我的那個人不是他,而一切虛幻,是我的夢。

夜冷冷,話輕輕,任誰都能感覺出那份孤寂和做作。

“沒有,你呢?”我淡下來的心多了一份冷靜,說出來的話也多了一份理智。

“哦,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

我們隔著欄窗,就這樣相敬如賓。雖然多了份平和,卻少了許激情。那份夫妻之間的坦然和默契已經成為過去……

“怎麼?還在生本王的氣?唉,本王那天是有些過激了……”

“沒有,昭佩不敢生氣,殿下是昭佩的天啊……”我的冷靜是生平從來沒有過的。

“你這是在責怪本王嗎?本王並不是想對你……”

還說這些何益?話已出口,覆水難收……我心裡有些氣鬱,但想起蕭倫的那首詩,心裡隨即把所有的委屈嚥了下去。

我的口中說著和心裡截然相反的話:“昭佩早已經忘了,夫妻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知道麼?昭佩,本王心裡有些煩惱的事兒,難免發急了些,那天皇姐勸過本王了,本王細思量了下,確實有些……”他好象並沒有計較我的冰冷。

“殿下有什麼心事?正可對昭佩說,昭佩願意洗耳恭聽……”我暗暗嘆了口氣。

“本王之憂,並不是自身的疾患,而是父皇……”

父皇?我忽然間精神一振,怎麼?

第二十九章 荷花入暮猶愁熱(一)

“父皇他……唉……”蕭繹的口氣中含著深深的無奈。

“怎麼?是父皇他身體有恙?”我微微有些緊張。這可是關係國家社稷的大事,很多朝代,因為皇帝病重,才往往會因此生出很多的變故。

“不……是父皇打算為德皇后的忌辰做法事。”

“這有什麼希奇?這本是父皇最推崇的事情。不就是請高僧唸經超度,還有一些瑣碎的儀式嗎?”

“唉,算了,父皇宣咱們明日入宮商議,你去了便知。”蕭繹這個關子是賣到底了。

“哦……”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些事對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我絲毫提不起興趣來。

“你休息吧。”他沒有再說下去,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去了七步之外。

這一次,我沒動,也沒有試圖去挽留他。我懂得,即使留住了人,也留不住他的心,又何必徒增煩惱?

一陣風吹過,天上的雲散了,月亮悄悄地微笑。有一種淡泊,就是這樣的寧靜,陰晴圓缺,萬物輪迴,看似靜逸,實則洞澈,以不變順其萬變,才是永恆的淡泊。

……

再一次踏入宮門,不知不覺有了一份恐懼。這恢弘的宮殿中,不知隱藏著多少秘密,多少玄機。

深宮一入深似海。後宮的女人們永遠在痛苦地活著,即使是貴為皇后,又能如何,還不只是一個帝王背後的奴才!

我只聽過年老的一些宮人偷偷到議論,說德皇后當年是因為自己一直未能生子,所以父皇納了丁貴嬪為妾,而偏偏丁貴嬪很快就懷有龍子,這樣皇后終究不能釋然,慢慢氣鬱而死。

我曾暗暗為皇后慶幸,她的早薨,未必不是一種幸福!倘若活著,以後要看到深為帝王的夫君,以後還會有無數的嬌妻美妾、還會坐擁天下之美,那時會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