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讓這幫人被酒精和慾望燻壞了的大腦長點記性。”
“這不是理由!”戈德里克驟然怒吼:“難道你以為光靠暴力鎮壓就能徹底解決所有問題嗎?極端壓制只會帶來激烈的反彈!我很早之前就說過了,薩拉查,我們需要制衡,而不是抬起一個新的黑暗議會!血腥,屠殺,你現在在做的事情究竟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抬起新的黑暗議會?”男人也有些動怒了:“戈德里克,不要試圖用這種愚蠢的天真激怒我,如果你那些可笑的談判有任何用處的話——你為什麼不好好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鬼模樣?”
“我不否認達成共識的過程很艱難,但你的做法我不能接受!我——”
“我說過了,戈德里克,不要試圖激怒我。”他的話近乎粗暴地被打斷,那雙毫不掩飾憤怒的紅眼睛死死盯著他,讓他不由得想後退,背卻又抵到桌沿:“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才能明白?放棄你那愚蠢的天真,如果你想氾濫可笑的同情心,可以,我大可以從今天開始遠離你!”
“遠離我,然後呢?又像上一次那樣,血洗一班教廷人馬,讓我兩個月廢寢忘食的心血白費,然後身受重傷渾身是血倒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你足足昏迷了三天?你知不知道你的狀況糟糕到讓我以為你隨時都會死掉?”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近乎歇斯底里:“薩拉查。斯萊特林,你想怎麼做,沒有關係,有膽量放出這些話,就不要讓我看到你狼狽不堪的模樣!”
房間裡極其安靜,黑髮男人的神色一瞬間複雜,戈德里克卻一點都不想深究;他只覺得自己的眼眶剎那無可抑制地發熱,很快視線便一片模糊。他努力地仰起頭,強忍著,試圖眨掉眼裡泛起的水霧,但這徒勞無功;很快他便覺得臉上一片溼潤,而這恰好讓他將男人震驚的神色盡收眼底。
“讓我走。”
他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來斯萊特林的地窖,不應該試圖緩和幾天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他早該想到這樣的結果,是啊,他居然還妄想著他們能和解,真他媽該死的愚蠢!可要他繼續看下去他一定會發瘋,他根本忘不掉薩拉查倒在自己懷裡的那一瞬間內心撕心裂肺般的痛楚,看著解開對方沾滿黑血的衣衫時胸口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他只覺得那一道道傷口都刻在自己心頭肉上,疼得他快要死掉。他不想哭,可眼淚不受控制地爭先恐後湧出來,戈德里克不用想也知道現在的自己看起來有多麼糟糕,可他根本顧不上這些,只想趕快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他試圖直起身,但男人強硬地制止了他的動作,他感覺自己的腰重重抵回辦公桌邊緣,這讓他猛地咬住了下唇,只覺得腦子裡強烈的憤怒快要壓爆他的神智——
“薩拉查。斯萊特林,我說了讓我走!”
手有力地鉗制住腰身,斯萊特林幾乎整個人都壓了上來,讓他動彈不得;戈德里克用盡了全身力氣拼命掙扎,桌上的檔案和墨水瓶隨著他激烈的動作噼裡啪啦掉在地上,很快就在地面泅出一大片暗澀不明的汙漬,但這仍舊毫無作用,他一下只覺得自己要氣得發瘋——這算什麼?先是對他說要離開,現在連走都不讓他走?!他握緊拳,指甲深陷進肉裡,掌心刺痛有血液流出,但他渾然不覺,只覺得自己的聲音嘶啞得可怕:“斯萊特林,放開我!我——”
他的頭被重重地按在辦公桌上,巨大的力度讓他一瞬間腦海一片空白,然後針扎一般的密密麻麻的疼痛瞬間席捲所有神智;可這不是最主要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衣襟被毫不留情地扯開,迎接男人鋪天蓋地的吻,狂熱而急躁,直讓他心裡的所有不安死灰復燃。他感覺自己的頭在瘋狂親吻的間隙被強硬地托起,迷茫的神識只允許他看清了那雙冰冷而瘋狂的紅眼睛,男人按著他,吻他,有力的指腹遊移在他的眼角下方,沉聲道:“不要妄圖離開我。”
】
+++
帷幔將一切秘密遮掩,深夜的四柱床內,靜音咒和忽視咒隔開一切思緒。暖黃色的小光球飄在頰邊,映得張揚的金髮忽明忽暗,藍眼睛仍舊睜著,沒有閉上,適才才從綿長的回憶中醒來。
他想,還是自己太鬆懈。
很多他不願喚醒的記憶,如今被一個博格特提上臺面,他能用身體仍舊不適掩蓋當時在場所有人的懷疑,卻掩不過自己的心。
白天的課上,那個籠罩住自己的博格特其實並沒有問題,不然不可能在被他抓到的那一刻向他展示本能性的臣服。格萊爾望著自己的手,小光球在指尖輕快地跳躍,不禁苦笑了一下——只不過為了身體能更好地恢復,似乎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