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林子會不會自己長了腳。請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蒙根去向同伴要了根火把,在周圍掃了一遍。據說,林間的鬼魅可以用火焰燒出來,也不知真假。緊接著他又說道:“其實一切都變得不同尋常,西南的隊伍相遇了,而我也迷失在裡頭,最終得以與你們重聚。如果不是林子了邪,是我們了邪。”
格根沉默不語,他盯著弟弟的火把掃過空氣留下的光影出了神。
不遠處訶倫很快了解了老戰士忽而癔語的始末,他囑咐他們與自己的隊伍一同前行,並一一掃視面前的所有人,卻唯獨不見隨西面隊伍出獵的“天賜”武士陸昶,心彷彿頓時沉到谷底。“你們可還記得那名武士。”剛一問完,幾人的面色陰沉下去,他捕捉到他們的一絲愧疚。“怎麼回事?”
幾人支支吾吾地不敢再說,急得訶倫不免心煩意亂,他把刀猛地杵進地裡,揪起一人脖子。
“一群狼,我們看見它們吃了他!”哆哆嗦嗦的原人被放下後一屁股癱坐在地。訶倫此刻才發現他們與不遠處那個老戰士一樣,曾皆不信世還有狼族,而此時眼早已被恐懼滲透,儼然一般瘋癲。
很快那煙霧愈發向外滲透,訶倫覺得像過去歷次前往祈山開啟墓穴時一樣,總有無數塵埃化作幽靈向外紛飛——此時的煙霧亦是差不離。變換無常的風開始將已密佈叢林的淡薄煙霧吹得左右翻湧,像無數條虯結的紫色毒蛇般圍繞著扎昆·訶倫等人。孛兒帖人圍聚在一起,等待頭領的號令。可惜訶倫的神志,久久無法從狼眸那深邃而攜裹著戰意的兇狠掙脫出來。陸昶的死令他覺得狼族彷彿無處不在,風裡都帶著他們入侵的嚎叫,自己行走的竊響也被他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跟隨。
他站立於最先噴湧來煙霧的方向,這裡之前是一處風口,大概便是那鹿木林的入口之一。埠人凝語無言,靜待他思索,格根、蒙根、額爾德穆圖及灰狗四人侍立左右,猶如守衛般跟隨他。可顯然這並不能有任何幫助,屍鼠蜷縮在口袋裡,蒙根與灰狗的眼耳在煙霧完全失效,眾人似乎除了能嗅到空氣裡一絲不安與腥臭外,也只能觸控入手冰涼的岩石與土壤。
遠處隆隆聲依舊作響,且隱隱感覺那些聲音竟在移動,正開始接近他們所在的位置。然而眾人皆是不以為意,西南殘部的人對此儼然也是聽得厭煩麻木,而蒙根更是焦躁地直跺腳,好像能讓滿腔憤懣透過地底傾瀉出去一般。
“我想是林子出了古怪。”訶倫打破人群裡的寂靜,他終於從陸昶與狼族的執念裡逃脫,著眼思考當前棘手的境況,“鹿木林是絕不能走的,這無異於從一個絕境步入另一個絕境。”他抬頭仰望林子方被遮蔽的天空,對額爾德穆圖示意道:“去記住踱星的位置。”
年輕獵人向訶倫示意後便近尋了棵鐵膽木攀爬去,他的速度極快,不稍多久消失不見,隱沒在高處密集的大葉片裡。
我還以為在這裡自己忘了獵人的本能。訶倫鼻息裡夾雜的血腥味愈發濃郁,還嚐到了一抹恐懼的味道,彷彿是來自遠方的來客所特有的氣息。
格根口袋裡的屍鼠忽然躁動不安,他見夥伴灰狗在不斷地用鼻子搜尋周圍空氣,似乎在捕捉什麼特殊氣味,於是連忙靠在灰狗的背部,小心提防可能到來的偷襲。格根顧不得計較先前的矛盾,向只察覺到氣氛不妥的頭領稟報:“訶倫,好像有東西在我們附近徘徊!”
伴隨戰士的提醒,後面的原人戰士慘叫著被一頭野獸擄去,一隻斷手留在原地,血濺出一朵朵紅花!劇變的戰事一觸即發,四周狼嗥驟起,此起彼伏,一雙雙原人闊別許久的黃褐色冷眸重新在南陸的大叢林裡閃爍!
“額爾德穆圖,下來!”訶倫向樹大吼,他清楚明白高大的鐵膽木根本無法保護獵人。
一道黑影從鄰近的鐵膽木掠過,向額爾德穆圖攀的大樹飛去,訶倫瘋狂朝大吼。又過了數息,葉片群抖動幾下,額爾德穆圖的身影重新出現,他藉著下滑的趨勢即將要摔落到地,熊皮戰士連忙要前接住,卻被身後的蒙根攔腰抱住。
“幹什麼?”
“看清楚,額爾德穆圖死了!”蒙根大吼。
一段破碎的軀幹從十丈高的樹垂直墜落,摔成一灘軟泥,碎肉飛濺,平鋪在夜晚潮溼的草地。訶倫紅著眼眶怒吼,奪過蒙根腰間的手斧向天空投擲,飛轉的石刃切過黑影的邊緣,重新落回地。“額爾德穆圖!”他不甘地掃視獵人的屍體,看見不遠處頭顱被那黑影帶到了幾丈外的煙霧裡。
待那頭狼飛回地面,悠長的狼嗥轉而急促歡呼,為這位狼族的勇士摘得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