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走吧!”她用劍向側方一揮,接著發出一聲悲天憫人的嘆息。
她看到卓天威發威,看到卓天威斬殺魔僧,看到卓天威殺入人叢……好慘!本來她替卓天威的生死擔心。
現在,她倒是憐憫這些可憐的人了,沒有人能接得下卓天威一刀,人的生命好脆弱啊!
她倒垂著劍,舉步出林,一步步向卓天威走去。
卓天威的四周,增加了六具屍體。
面前,跪伏著一名勁裝中年人,渾身在戰慄。
卓天威臉色陰沉,嘴角泛現一絲冷酷的冷笑,刀壓在中年人的天靈蓋上。
“我要知道翻江倒海齊啟端的下落。”卓天威一字一吐:“你們是杭霸主的爪牙,江南是你們的勢力範圍,翻江倒海是闖道的混混,而且頗有名氣,在你們的勢力範圍內混,不要說你不知道。招!口供換你的命。”
“我……我我……”爬伏在地上的人語不成聲。
“你不知道,表示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饒命啊……”那人悽慘地尖叫:“我……我真的不……不知道。早……早些天,聽說你為了一根珠釵,向郝四爺追……追查翻江倒海,用……用陰手製了郝……郝四爺的經脈。
因此,我們都曾經著手查……查姓齊的根底,可……可是,我……我們的人,已……已已經派人傳出資訊,要求所屬的弟兄,趕……趕快追查,至今仍無結果,饒……饒命……請饒命……”
傅姑娘一陣慘然,偎近卓天威身旁。
“卓……卓兄……饒他算了。”她輕聲地為那人請命:“他不知道,殺了他也是枉然,不如放了他!”
卓天威臉上的殺氣慢慢消失,目光逐漸柔和。
“你!”卓天威收刀退了兩步:“回去告訴杭霸主,要他離開我卓天威遠一點。
今後,再有人向卓某玩弄陰謀詭計明攻暗襲卓某與他誓不兩立,對你們的人見一個殺一個,絕不留情。你走!”
那人似乎精神已經崩潰了,好半天才能抖索著站起來,臉色泛灰,冷汗徹體。
“卓……卓爺!”那人居然還能清晰地說話:“聽……聽說你要……要找—……
一個叫趙……趙無咎的人。”
“不錯。”卓天威點頭,收刀入鞘。
“兩月前在場州,咱們潛伏在那兒窺視三星盟動靜的人,發現一個從京師南返的富商,姓名就是趙元咎。”
“兩個月前?你們不可能留意一個過境的富商。”卓無威心中一動:“揚州已經不是你們的碼頭,你們不敢在三星盟的地盤內獵食。”
“是三星盟的人先盯上的,我們的人無意中碰上而已。”那人進一步解釋。
“結果如何?”
“怪就怪在這點上,姓趙的在揚州逗留十日,作揚州十日之遊。而這十日中,三星盟的人似乎已經把這個人忘掉了。後來,我們的人才發現,三星盟中有某一位有力人土,與這個姓趙的有交情,所以不再過問。”
“後來呢?”
“聽說姓趙的到南京遊玩去了,這人手面相當大方,攜有不少金銀,揚州的青樓名姬,對這人頗有印象。姓趙的正屆壯年,人才一表,出手大方,正是青樓名姬羨慕的好恩客。”
“恕在下多問,這期間,揚州曾否發生過採花殺人或劫財殺人案件?”
“這……恐怕得向三星盟的人打聽了。”
“哦!晤!你說是兩月前的事?”
“是的,錯不了。”
“姓趙的與三星盟某位有名人士有交情?”
“是的。”
“那人的去向是南京而不是過江到鎮江?”
“是的。”
“南京是你們從三星盟手中奪獲的地盤,為何不盯住這個人?”
“咱們的人注意力全放在奪取蘇州地盤上,無暇兼顧個單身富商的事,何況南京是龍蟠虎踞之地,禁衛森嚴,向一個特殊人物下手,所冒的風險太大,其實,南京的局面,咱們並不能完全控制。”
“好,謝謝你的訊息,你可以走了。”
那人說聲謝謝,抱拳一禮急急走了。
傅姑娘收了劍,目送那人的背影去遠。
“卓兄,不知道這人所說的趙元咎,是不是鎮江血案的疑犯趙元咎?”傅姑娘問。
“那人在揚州玩樂十日,到南京逗留一些時日再轉道鎮江,在時間上恰好相符。”
卓天威冷靜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