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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掠受了傷,不知這裡有沒有大夫?”黑子彎腰。

“哦,你們要看大夫啊?”小姑娘啊了很長的拖音,也不還禮。“我們這裡沒有大夫,你們往前去,到前邊有一個大莊子,叫琅琊莊,那裡肯定有好大夫。”

“可是,我們和他們不熟,再說我這受傷的兄弟已經忍耐不住了。”流行雲趕緊走出來。

“是嗎?我瞧瞧——”那小姑娘蹦跳著到了幾個人的前面,一眼盯住了脂顏,“哎呦,你還真是受了傷,瞧這肩膀給包紮的跟個粽子似的。”說完,自個格格的笑起來。

一隻手抓起脂顏的脈,又笑。“什麼小兄弟啊,明明就是個姐姐嘛,我就納悶哪有長的這麼俊秀雅緻的男子?”

眾人一看,這小女孩原來也會把脈,心想這家人肯定是醫術傳家的世家了。

卻見那小姑娘嬉笑完,犟起了鼻子,“這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等等,我去叫我爺爺。”小女孩轉身就跑進了屋子。

不一會,一個駝了背的白鬍子老頭被她拉了出來,小姑娘手指脂顏,“就是她,爺爺,你給她看看,我診不出來。”

那老頭老眼昏花,渾濁的雙目始終盯在黑子身上。“公子,你有病啊?”

“爺爺,不是這位公子,是這位漂亮的姐姐。”小姑娘把老頭的手牽住,又抓了脂顏的胳膊,“爺爺,你給她診診脈。”

老人乾瘦的手碰到脂顏的脈,手腕輕微的哆嗦了一下。“姑娘,寒舍裡請吧——”

脂顏此時牙關緊咬,覺得全身的骨頭節裡都是癢的,而且頭腦昏沉,眼皮發沉,一時清醒一時迷糊。

躺倒在一個鋪著乾草的床板上,迷糊中只聽老頭最後對她說了一句:“姑娘累了,先睡一會吧。”頭一歪,脂顏已經不醒人事了。

“脂顏,脂顏——”廿朝安見脂顏一躺下就昏睡了過去,連喊了數聲。

那小女孩進了屋內,聽廿朝安急切的喊人,故意大聲說:“我爺爺說了,這位姐姐已經不行了,你們就給她準備後事好了。”

這話一出,晴天霹靂一般,把幾個人打的呆若木雞。

——昨天還好好的坐船上猜謎語,還好好的在火把節上唱情歌,還對著巧巧語重心長的談話,就是受了那一鞭又不重,怎麼就會死——

“你胡說!”廿朝安突然發狂似的一掌摑倒了小姑娘,轉身雙手環抱住脂顏的身子,一用力,脂顏被他抱在了懷裡。“脂顏,我們走,我們找別的大夫,這家老的小的都是瘋子。”

還未等他轉身,白鬍子老頭就進了屋,見自己的孫女被人打躺在地上,鼻子、嘴裡都竄出了血,冷冷的對幾人說道:“幾位若是撒野也找錯了地方,想另請高明也可以,先領教一下老朽的菸袋鍋子。”說完,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長約一尺半的黑漆漆的菸袋。他迅疾對著廿朝安的頭打下去,廿朝安抱著脂顏,緊挨著床邊,雙手又無法還擊,知道躲不過去,就一動不動,準備硬生生的捱了他這一下。

黑子疾轉到廿朝安眼前,用流螢格住長煙袋,隨即跪倒:“老伯,您是世外高人,請千萬救救我家小姐,我求您了。”說著,也不等老頭說話,咚咚的就往地上撞頭。每撞一下,淚珠便滾落一顆,不出三下,額頭已磕破了。這是黑子的第一次流淚。

“公子,快請起——公子如此,小老兒怎麼當的起,怎麼當的起啊?”老人拽住黑子,扯起他。

“你能治好便治,治不好我們另求高人。若再說那些狗屁話來哄我們,可別怪我們欺負你們老小。”冷羅煞的手早已按在劍柄上,寒玉劍已然被抽出了半個劍身。

“老人家有什麼要求儘管講——”流行雲上前,給老人深施一禮。

老人看了看流行雲,又看了看劍拔弩張的冷羅煞,面色蒼白的廿朝安,額頭出血的黑子,還有一個始終一言不發對著他的假面具,將菸袋鍋往腰上一別,扶起自己的孫女。

“小歡,你出去!”

小女孩聽爺爺讓她出去,委屈的一個人出去了。

“不瞞幾位公子,這位姑娘中的是‘極幻’。‘極幻’不是毒藥,而是一種頂級幻藥,量下的重能控制人的心神,致人呆傻。這位姑娘已經中藥三個多時辰,按理是早就該瘋癲了。只是,我猜想,她必是曾服用過洗髓輕身的藥物,以致骨節內的骨髓異於常人,所以才可頂住‘極幻’的迷幻作用。此藥雖不是毒,卻比毒藥更惡,只要人的意識尚清醒,它的藥力便一分強似一分,越是意志堅強的人越是深受其害,這位姑娘剛才極力讓自己保持清醒